第一百六十五章危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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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寒察觉到了沈晓妆的视线,压着嗓子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像是想笑又憋回去了。

谢寒随手解下钱袋,放到沈晓妆面前,“扔吧,别全给我扔没了就行。”

有钱的就是大爷,沈晓妆笑嘻嘻地把钱袋子打开,谢寒的钱袋子塞得不算满,但也沉甸甸的,沈晓妆从里面扒拉出来一块指甲盖大的碎银子,朝着楼下扔了出去。

谁知这银子没落在地上,下头刚好过来个姑娘,沈晓妆那块银子正巧砸在人家姑娘头上。

姑娘捂着被砸的地方泪眼汪汪的抬头朝二楼看过来,乌发红唇,抬头的时候眼里含着的泪刚好落下,叫人忍不住心疼。

这谁瞧见不得说一声美人。

沈晓妆砸了人还颇懊恼,想叫丫鬟下去给那姑娘道歉,谁知那姑娘一抬头,沈晓妆倒愣住了。

谢寒撑着头也往下看,沈晓妆都能瞧清楚的东西,他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

“呦,京城里还有这号美人呢。”谢寒当着沈晓妆的面也不避讳,随口说道。

沈晓妆沉着脸,盯着楼下那姑娘看,谢寒没听见沈晓妆跟他拌嘴,抬眼一看沈晓妆,“嚯”了一声,“不是吧,这就醋上了?”

醋个屁!

底下的不是旁人,正是有一年多没见的明慧。

沈晓妆自打把明慧关起来,每隔十日叫人去哪尼姑庵里面瞧上一眼,距上一次沈晓妆派人去瞧,才过了三日。

派的自然不是沈晓妆身边的大丫鬟,是在侯府时在梨棠居伺候的一个嬷嬷,用的时间长了也用惯了,沈晓妆到了国公府也就把人带过来了。

瞧明慧这一头乌发,显然不是一日的时候能蓄出来的,沈晓妆把人送过去之前就叫人把明慧的头发都剃了,可那嬷嬷来禀报的时候说的是一点异常都没有。

人都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茶楼里了,还叫一点异常都没有?

沈晓妆觉得这股气直冲脑门,冲的她都没心思想明慧到这来是干什么的。

今天跟谢寒出来的小厮不是金珠,是个叫银珠的,瞧着没有金珠机灵,说话也楞楞的,“公子不知道这是谁吗?”

沈晓妆暗骂不好,不等她阻拦,谢寒已经开口了,“我应该知道吗?”

“这是城外那个尼姑庵里的明慧姑娘啊。”银珠心直口快,“去年还传的沸沸扬扬的,说她是爷在外面养的外室呢。”

沈晓妆想拽过金条的手照自己人中来一下,免得她当场在谢寒面前厥过去。

今儿来的怎么就不是金珠呢,不说别的,就当着她这个正室夫人的面,说这个合适吗,合适吗?!

谢寒又往楼下看了两眼,痞里痞气地吹了声口哨,“爷不愧啊。”

沈晓妆拿起面前的山楂茶狠狠地灌了一大杯,这嘴欠的!

就他们说话的这会功夫,楼下已经喧闹了起来,漂亮的姑娘受了欺负,叫边上一堆爷们都义愤填膺的,朝着二楼的雅间喊道:“砸了人家姑娘连声道歉都没有,还有没有王法了!”

二楼的雅间都拿纱帘遮着,里头的人能瞧见外面,楼下的人却瞧不清里面坐的是什么人。

沈晓妆权衡着要不要让金条出面,明慧没见过金条,未必能认出来是她的人,只要她不露面,一切都好解决。

明慧都能从那尼姑庵出入自如,想来也是知道沈晓妆和谢寒成婚了的事情,让她瞧见沈晓妆,指不定要怎么闹呢。

要是再让谢寒知道那事是沈晓妆传出去的......日子别过了,和离吧。

沈晓妆毫不客气地从谢寒的钱袋里扒拉出来一块莲花状的银锞子,丢给金条,金条便知晓该怎么做,攥着那银锞子下楼了。

金条走到明慧面前福了福身,“方才只是是我家主子一时失手,还请姑娘莫怪,这银子便是我家主子给姑娘赔罪的。隔街的铺子卖的玉容膏最好,姑娘若是需要,奴去给姑娘买来也好。”

明慧却没收那银子,只是捂着额头怯怯地说:“没什么大碍,只是砸了一下,怎么好收您的银子呢。”

沈晓妆在楼上看着,两人说话的声音小,沈晓妆听不真切,要不是怕明慧发现自己,沈晓妆恨不得扯着脖子把头伸到人身边去听。

但看动作,也知道明慧没收这银子。

明慧也是爱财的,那银锞子分量可不小,没见得和钱过不去。

偏还装出这幅小白花的样子来,好像是她沈晓妆蛮横不讲理一样,没瞧见边上的那几个爷们都急的脸红脖子粗的。

这便是美人,只要勾勾手指头,便有人争前恐后地替她出头。

等等。

沈晓妆眯了眯眼,明慧跑到这来,会不会是见某个人的呢,而这个人就在此处,所以明慧不能暴露自己的本性......

二楼的雅间又下来一个人。

来人衣着考究,瞧着便是个贵公子哥,走到明慧身边,把人揽在怀里,低声安抚了几句,明慧抽噎着把眼泪咽了回去,缩在那人怀里不再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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