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反咬一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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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还是银票,这是个好问题。

十七娘的嘴巴张张合合了好几次,硬是没发出一个音节来,最后艰难地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叫,叫元宝吧。”

沈晓妆赞许地点了点头,说:“我也觉得元宝好。”元宝拿在手上沉甸甸的,比那轻飘飘的一张银票可有安全感多了。

新鲜出炉的元宝看上去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沈晓妆没有多在意,折腾了一天,她已经累的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挪到路边的一棵树下面,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沈晓妆有点不太敢睡,谁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别的流民呢。迷迷糊糊地想着,身边一暖,沈晓妆低头一看,是元宝凑了过来。

两个小姑娘依偎在树下,最终还是沈晓妆没撑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沈晓妆是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的,迷茫地睁开眼,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却落到了元宝的肚子上。

元宝尴尬地把头扭过去,沈晓妆笑了两声,从自己的小包里面摸出来两块干馍馍,元宝也不嫌这东西噎嗓子,几口就把一块馍馍咽进了肚。

沈晓妆费劲地嚼着馍馍,见状抽了抽嘴角,“你省着点吃,要照你这么个吃法咱俩不用走到京城就饿死了。”

元宝抹了抹嘴边的饼渣,把本就不干净的小脸蹭的更花了,“我要是顿顿都能吃上饭,当然也吃的不多。”

明明不是兵荒马乱的年代,可还是有吃不饱穿不暖的人,沈晓妆盯着手里那块对于她来说难以下咽的饼子,叹了口气,把剩下的半张收了起来。

沈晓妆的干粮都是刚出城没多久的时候在城外的人家买的,统共也没多少,沈晓妆又不是缩衣减食的人,眼看着就要见底了。

结果和元宝一块又走了三日,硬是没碰到一处有人烟的地方。

沈晓妆掏出最后一块干粮,和元宝对视了一眼,掰下了一小半,而后又对半分开,一人一块没有半个巴掌大的干馍馍,一口塞进了嘴里。

沈晓妆被晒得面目狰狞,“你不是领错道了吧?这咋一个人都没有啊?”

元宝仰头,正好对上沈晓妆下颌出已经结痂了的伤口,抿了抿嘴,说:“不可能,这趟路我少说也走了五六次了,不会记错的。”

眼下除了相信元宝的话沈晓妆也没什么别的选择,只好认命地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前走。

元宝却突然停了下来,扯着沈晓妆的衣袖问:“你听见有马蹄声没?”

沈晓妆这会就差眼冒金星了,哪里听得见什么声音,被元宝拖着站在原地好一会,才听见隐隐约约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不待沈晓妆说话,那马似乎就已经停了下来,沈晓妆下意识地回头看,一眼就看见了颇为眼熟的黑马。

......这还真是孽缘。

目光顺着黑马缓慢地向上移动,谢寒那张算得上是赏心悦目的脸果然出现在视野里,沈晓妆脸都皱到了一块,看向元宝,元宝也一脸无奈。

谢寒好歹还骑着马,这四条腿的怎么也比两条腿的走得快,怎么过去三天了他非但没把她们甩下,反倒又碰见了?

谢寒摆出一张臭脸,手里拿着的马鞭一扬,狠狠地抽到沈晓妆身边,冷声道:“说吧,跟着爷是要做什么?”

沈晓妆被这一鞭子吓得一哆嗦,小心翼翼地往边上挪了挪,赔笑道:“这位爷,这是巧合,巧合,我们是要去京城投奔亲戚的,谁知道就遇见您了呢。”

“去京城?”谢寒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怎么不知道这条路还能去京城?你倒是能耐,通甘州的路你能走到京城去!”

沈晓妆心下大骇,偏头去看元宝,却见元宝的头都要埋到胸里面去了,恼怒之下抓住元宝的胳膊质问道:“你不是说这是去京城的路你绝不会认错吗?这是怎么回事?!”

元宝再抬头的时候,眼里的泪水再也没包出,跟断了线的柱子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哽咽道:“是我骗了你,我要去夷陵,我得回家去,我们家有夷陵最大的商队,只要到了夷陵,我就让商队带你去京城......”

谢寒嗤笑一声,“包家的人?包家私通外敌,上个月就被抄了,还哪来的商队?”

元宝瘫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我娘还在夷陵等着我呢,怎么可能呢,他说的都是假的......”

沈晓妆深吸了一口气才没骂出来,后退了两步和元宝拉开距离,慌忙解释道:“我不是,我不去夷陵,我要去京城,是她骗了我!”

谢寒把玩着手里的马鞭,轻蔑地看了沈晓妆一眼,“演的倒是不错,赶明儿戏班子里没你当个角儿我不看。”

“说吧,谁叫你们跟着我的,我不想打女人,你最好说的快一点。”

说什么?沈晓妆被气得几乎不能思考,可谢寒手里的鞭子在眼前晃来晃去,想起刚才抽到地上的那一下,沈晓妆现在还心有余悸。

慌张之下,沈晓妆急中生智,“我不是谁派来的,我要去京城,去勤仁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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