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情与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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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爱他,他是我们的敌人,即便我嫁给了他,也需要时时刻刻保持警觉,不可掉以轻心。良弼哥哥若知道,我爱上了他,只会更加阻挠。就像当初,我阻挠他一样……”

麦提亚顿了一顿,说道:“活着,当真不容易。”

忆之讪笑道:“是啊……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怎么任何事情,都变得不简单。”须臾,她又振奋起心情,对杏儿与麦提亚说道:“回玉雨轩吧,范叔父还不知会如何,且得养足精神应战。”

却说耶律灵芸求见耶律宗真,被内监拦在殿外,一怒之下打翻了内监,就往大殿内闯,恰逢耶律宗真正在与刘星符等近臣商谈。

刘星符等人皆是察言观色的老手,见灵芸满面愤懑,又深谙他们的陛下最是溺爱这位小公主,遂欲行告退之礼,果然见耶律宗真摆了摆手,众人会意,行礼退出。

耶律灵芸掣住刘星符的衣襟,脸朝着耶律宗真,怒道:“你为何要崇元哥哥调去河曲?他又做错了什么!”

刘星符乃一届文臣,又兼年迈,连马都骑不利索,连忙举起两只手在胸前,嘴里道:“嗳哟,嗳哟,公主,老臣老了,可经不起折腾……”

耶律宗真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还不快快放开刘大学士。”

灵芸梗着脖子,歪着头,说道:“你即刻下令,把崇元哥哥调回兴平府,我就放了他!”

耶律宗真拍案断喝道:“胡闹!”

灵芸不妨,被这断喝唬地心内一颤,讪地脸儿热辣辣,又见他怒目圆睁,当真动了气的模样,这才悻悻松了手。

刘星符如获大赦,连忙告退不迭。

宗真目送刘星符颤巍巍退出殿外,面色缓和了许多,他顿了一顿,说道:“前段时日,给你找了那么些位驸马人选,哪一位不是人中龙凤,你倒好,挑挑拣拣,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还要崇元去刁难他们。”

说着,又重重哼了一声,说道:“朕让崇元出使宋国,你非要跟去,险些酿成大祸有去无回!如今禁足令还未解,闯到议政殿,打了内监,还要打朝廷重臣来威胁朕,你是越大越不知礼,越大越发胡闹了!”

灵芸道:“什么狗屁重臣,不过一个只知道进谗言,挑拨兄弟失和的小人!”

宗真握起琉璃盏,摔在灵芸脚边,暴怒道:“还敢顶嘴!”

灵芸强辩道:“宋国来的那狗屁特使,三言两句一挑拨,你们就全乱了套,我的大实话反倒不听,又胡子瞪眼,又摔琉璃盏,还不许我还嘴,难道皇帝哥哥错了,我不该叫你警醒?他宋国毫无诚意,不肯还关南十县,又不肯把公主嫁过来,说什么增加岁币,岁币这玩意儿,又握在他们手里,说给就给,说不给就不给,哪里比得上收回失地,征收赋税来得理直气又壮。况且,每年收他们的岁币又算什么,老子给儿子的零花钱?”

宗真勃然大怒,豁然站了起来,飞走到灵芸面前,抬起手要打,灵芸扬着脸儿,丝毫不惧。宗真的手高举着,抬了又抬,始终不舍得将巴掌落在那白嫩嫩的俏脸上,二人僵持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宗真重重嗳了一声,背过身不去看她,在殿里来回疾走。

一面走一面说道:“崇元是你亲哥哥,我也是你亲哥哥,虽然咱们没打小就养在一处,我待你,只怕比他待你,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呢,一味回护他,也不想想,我有多难!”

灵芸道:“你自小就养在先皇后身边,先皇后不孕,视你如己出,那吃的用的,教养你的大夫,嬷嬷都属出类拔萃,我们从来只有眼羡的份,但是我们知道,你是我们的亲哥哥,你好,我们都替你高兴。

你登基后与母妃频生龃龉,她意图废了你,另立崇元哥哥为帝。哥哥找我商议,他说他不愿意兄弟失和,他更不愿意母子分裂,他请我帮助他。我们试过规劝母亲,奈何她听信了舅父的谗言,难以撼动,逼不得已,只能如实告诉皇帝哥哥您。

皇帝哥哥,难道这个教训还不够吗?你们都是我的好哥哥,别让猜忌毁了我们的感情,别让小人的谗言,再一次毁了我们的家!”

宗真回望灵芸,叹息了一声,说道:“灵芸,你不懂。”他继续说道:“宋国的特使,所言有理有据,条理清晰,我方无言以驳,再强词夺理下去,只会叫人耻笑,不如见好就收,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获得加倍的岁币难道不好。

你没见过战乱,焉知打起战来,有多可怕。”

灵芸只得道:“那崇元哥哥呢,你为何要将他调去河曲领火山军,难道你心里没有半点起疑。”

宗真的脸色阴沉似水,他说道:“芸儿,倘若有一天,崇元与我争夺帝位,你会选谁?”

灵芸面带愠色,怒道:“不可能会有那样一天。”

宗真哂然一笑,说道:“我记得你小的时候,最喜欢吃奶酪,凭什么天大的火气,一碗奶酪就能让你消气。我记在心里,得了好的,就会悄悄命人给你送去。忽然有一天,我发现奶酪已经不能使你开心,你又喜欢上了宋国的金奇锦,吐蕃的金银甲,西夏的雪银狐裘绒,海外的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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