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元皞示威(1 / 3)
话说富良弼麦提亚回到驿站,二人正在屋中吃饭,忽听刘星符来造访,不觉对视了一眼,麦提亚遂收拾剩菜剩饭,富良弼起身去迎。
富良弼与刘星符礼尚往来了半日,却听刘星符单刀直入道:“富特使,我家陛下今日听了特使一番荣辱之论,不觉引发深思,回宫后寝食难安,遂又特意命我前来,同特使商议。我家陛下每年接受宋国岁币,觉得羞愧,坚持想要讨回关南十县。”
富良弼听了,正色道:“我去往雄州之前,陛下召我入崇政殿,说‘我为祖宗守护土地,岂敢随意送给别人!辽国想要得到的,无非是这些土地上产生的税赋。朕不忍心见生灵涂炭,所以委屈自己增加岁币代替割地。’”他顿了一顿,又冷笑着说道:“倘若辽国坚持索要土地,就是毁弃澶渊之盟,只不过拿割地当作借口罢了。”
刘星符暗恨富良弼顽固不化,一时无从下手,又听到他提及毁弃盟约,连忙摆手道:“这话可不敢乱说,富特使,我家陛下力排众议,轻易也不愿意生灵涂炭,坚持索要关南十县,也不过是想要收回祖宗旧土之心期切……”
他见富良弼沉着脸,不为所动,只得又陪笑道:“宋国既然以割地为耻,那咱们便不提这话,只提和亲如何?”
刘星符还欲再说,适逢麦提亚端了热好的酒与新菜来,他只得打住不语,讪着脸,等她将菜一碗一碗摆好。
富良弼得空思忖了一番,待麦提亚摆好了菜,对她说了声谢谢,麦提亚回以一笑,退出屋子,富良弼对刘星符说道:“刘接伴,本朝长公主出嫁,嫁妆也不过十万缗钱。又说来,这公主也未必能与辽皇陛下琴瑟和鸣,倘若生了嫌隙,反倒有违初衷,倒不如年年获得岁币来的实际。”
刘星符不觉愈发闷住了。
富良弼一面为他斟酒,一面说道:“说来这奇妙的很,这辽皇陛下并未见过忆之公主,又为何,非要娶她不可。”
刘星符回想起富良弼在雄州时说过的话,踟蹰了半日,说道:“这倒是辽皇太弟极力举荐的,他赞这位公主张弛有度,有勇有谋,是位不错的人物。陛下又闻我们那出了名恣意蛮横的小公主被她如何教训了一番,愈发另眼看待,故而采纳了此谏。”
富良弼勾了勾嘴角,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他顿了一顿,才说道:“辽皇太弟不贪图皇位,大义灭亲之举,我在宋国也略有耳闻,想来,辽皇陛下必定十分信赖辽皇太弟。”
他见刘星符微微一滞,旋即又笑着称是,心中明白了几分。
他又笑道:“不过,听闻辽夏近日颇有龃龉,辽皇太弟率兵与元皞,在边境打过一仗,按理说,他当知道才是。”
刘星符不觉望向富良弼,问道:“知道什么?”
富良弼道:“西夏与宋国和议,愿意继续称藩,陛下见他愿意回头是岸,遂想着将忆之公主赐婚于他,这都已经提上和议进程之中,知道的人可不少。辽皇太弟倘若不知还好,倘若知道。”他笑道:“又是为何呢,难道就这般讨厌元皞?还是……别有所图。”
刘星符蹙眉道:“别有所图?”
富良弼道:“元皞此人秉性乖觉,凡他招安之人,若有不从,举兵攻打下后,割耳割鼻,可见何其跋扈暴戾,他若知道宋廷将原本要赐婚给他的公主,另嫁他人,夺妻之恨,他能善罢甘休?激怒一只会胡乱撕咬的疯狗,非明智之举。”
刘星符道:“你这话……”
富良弼吃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我在雄州时,听到传闻,影影绰绰直指辽皇太弟,并非不忍兄弟相残,才举发辽皇太后,而是,他知道辽皇陛下早已得到风声,故而使了这一招弃车保帅。”
他看向刘星符,说道:“宋国不能割让国土,和亲又诸多利害关系,正如我午后所言,唯有接受岁币,对陛下才是有百益而无一害之举。”
刘星符犹如醍醐灌顶,行礼道:“富特使,实在是受教!”
却说忆之得知富良弼从辽国平安归来,急匆匆往秘阁藏书楼飞跑,跨过门槛时一个不慎绊了脚,身子猛地向前一扑,险些要栽倒,幸亏杏儿举着双手飞跑而上将她扶住。
忆之站稳脚,见四下无人,方才罢了,又往藏书楼内看,只见富良弼手中握着一册书,侧身站着书架台叽上,看着自己发笑,顿时觉得脸儿热辣辣,踟蹰了一番,到底还是得往前走,一时觉得没脸,嗔道:“笑什么笑。”
富良弼故作愁颦道:“这样大了,还莽莽撞撞。”
忆之道:“我还小。”
富良弼笑着摇头。
忆之紧上前了几步,说道:“听闻你在辽国大杀四方,威风地不得了!”
富良弼轻叹了一声,合上书,宠溺地斜睨着忆之,说道:“我就是不愿意听这些阿谀奉承的话,才躲到秘阁来的。”
忆之笑道:“我不是阿谀奉承,句句发自肺腑,良弼哥哥最知道,我是说不了谎话的。”
富良弼道:“此事并未解决,辽皇让我回来,拟定多份誓书,让他斟酌挑选。”
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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