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黄雀在其傍三(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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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中,潘若徽倚靠在床头,花颜憔悴,雪似的面皮上隐隐有香汗流渗,十足的我见犹怜。

见萧逐等人进来,她连忙便要下床施礼,却被萧逐快步上前拦住了。

“爱妃不必多礼,”他给她掖了掖被角,温声嘱咐:“你体虚,好生歇着就是。”

“是,多谢陛下体恤。”她说着,转而又向两宫皇太后告了礼。

一时众人落座,萧逐关切地问了几句她的身子,却见潘若徽脸上隐现急色,便问:“爱妃要见朕,可是有话要说?”

潘若徽低着头,有意看了眼人群中的楚王妃,跟着说道:“陛下,臣妾刚醒便听闻,前头为臣妾之事闹了起来,竟连楚王妃都召进宫里来了,心下实在不安。”

萧逐道:“此事爱妃无需操心,朕与两位母后皆在,定当还你一个公道。”

潘若徽先是称谢,而后却道:“陛下,臣妾猜想,此事既涉及到楚王妃,那十有八九,便是与王妃进献圣母、圣母又转赠与臣妾的那副绣屏有关,可是?”

萧逐蹙了蹙眉,事情到这一步,依照施太医所言,绣屏的嫌疑已经可以洗净了,但之前那场风波,却又实打实都是围绕这绣屏来的,一时之间,倒是不好与她解释。

这时候,宇文柔笑了一声,开口道:“贵妃还真是操心!原是有关的,只是,楚王妃吉人天相,有的是人护着,谁能攀诬得了她呢!”

话音落地,跟着便得来萧逐一句:“你闭嘴!”

宇文柔一怔,恨恨地瞪了相氏姐妹一眼,不再说话了。

潘若徽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道了句:“楚王妃无事便好!”

旋即,她便告诉萧逐,早前楚王妃婚后入宫觐见,来承徽宫与自己说话时,便曾提到过,进献圣母皇太后的那副绣屏,乃是漆斑木所制,于常人延年益寿,于孕妇却不相宜。

“楚王妃心思细密,特地嘱咐了臣妾,若逢圣母殿中立着那绣屏,便要臣妾少作停留,以免伤了龙胎。臣妾记着此事,是以在圣母将绣屏转赠与臣妾之后,臣妾并未近身过,只吩咐了宫人仔细收进库房去……”

她说到这里,一旁的梁太后坐不住了:“收到库房去?呵!潘贵妃,哀家今日听闻你出事,赶到承徽宫时,那绣屏可就在你殿里!这你如何解释?难不成是哀家眼瞎了?”

潘贵妃似是愣了愣,连忙道:“太后息怒!臣妾确实命人将绣屏收进了库房,只是昨夜库房里淹了水,今日一早,臣妾听说此事,生怕祸及太后所赠之物,便急着叫人将绣屏抬出来验看,谁料,绣屏刚取出来,尚未来得及验看,臣妾便……”

说着,她一双玉手柔柔弱弱地抓住萧逐的手臂,“陛下明鉴,臣妾此番之祸,乃是臣妾自己体弱福薄,与那绣屏无关!更与圣母及楚王妃无关!”

裴瑶卮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心头堆满了冷笑,面上却还一副对潘若徽感恩戴德的模样。

很好,她暗道,事情走到这一步,都还在自己预料之中。

那头,萧逐安慰地握了握潘若徽的手,“朕知道,此事自然与母后无关,楚王妃亦是无辜受累。但却也不是爱妃的过错。”

他转头,目光冷冷地将在场众人一一扫过,轻声道:“事到如今,总是与什么人有关的。”

潘若徽似是一怔,“陛下的意思……”

萧逐将潘妃近身侍女翠绡与施太医一起唤上前来。

“翠绡,你是贵妃的近身侍女,贵妃今日晨起都吃些什么,你最清楚。立刻给朕全都呈上来!”

翠绡领命,不多时便捧了一碟子糕点与一碗没喝完的豆浆上来。

“回陛下,娘娘晨起胃口不好,早膳都没用,只喝了小半碗豆浆,再有,便是德妃娘娘昨晚派人送来的糕点,娘娘想起来,尝了半块,余下便再没有什么了……”

她话未落地,宇文柔已然长眉倒竖,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你这贱丫头!竟敢污蔑本宫!”说话间,她举起一巴掌,就朝着翠绡挥了下去。

“德妃你——!”潘贵妃都愣了,自己的陪嫁侍婢被人这么发难,她立时便浑身发抖。

“放肆!”萧逐霍然起身,上前一步擒住宇文柔再次要挥过去的手腕,将人狠狠一甩,“朕与太后都在,哪里轮得到你在这儿张牙舞爪!”

宇文柔脚下不稳,后退两步,回过头来扑通往地上一跪:“陛下,贱婢污蔑臣妾!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污蔑?”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悯黛淡淡开口道:“德妃娘娘,这丫头不过依着皇上的问话据实禀报罢了,只说这糕点是你拿来的,此外再无其他,你就这么着急?”

“你——!”宇文柔语塞,半晌冷笑一声:“臣妾没做过下作亏心之事,犯不着担惊受怕!”

萧逐俯视着她,一拂袖,“哼,最好如你所言!”

施太医被叫过来查验两样吃食,不多时,便见他眉头一拧,俯首禀道:“启禀陛下、太后娘娘!豆浆并无不妥,但这糕点里……确实有红花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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