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夜间的访客(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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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去捅他们的腚眼儿。”

“娘的,能不能不提腚眼儿?”陆谦玉说。

“可我就想捅那些人的腚眼!”浪流撇撇嘴,“陆大少爷,稍等片刻。”他转身回到船舱里收拾东西。

“就不能不叫我少爷?”陆谦玉对他的屁股亮了亮孤寒。

“不是我的腚眼儿。”浪流回头说。

“粗俗!”

陆谦玉不知道浪流为什么不划着乌篷船,将它留在远处,反而改撑一截竹筏在蜿蜒曲折的水道里徜徉,时间在走远,陆谦玉没在跟浪流讨厌腚眼的问题,他一直在问还有多远,浪流撑着竹竿,一句不答,小船约走了一个时辰,到达无人的渡口,二人下了船,往北又约步行了十里的羊肠小径,途经三个灯火熄掩,家犬狂吠的村落。最终艰难的爬上一座开满油菜花,香气弥漫的山岗。

站在这里,

灯火点缀中的城池,像一条匍匐在大山脚下的年迈苍狼。

“麟州!”陆谦玉眺望远方的城池,他从未从现在这个角度上窥视麟州,但他依然认识,那就是麟州,因为他们的心灵之间似乎有一条绳索,牢牢地牵引着两者,那是逃离不了的桎梏,他轻声说道,“小楼,我来了。”

“你又说什么?”浪流站在他的身后,也看着那座遥不可及的城市,他说,“你是不是又说捅人家的腚了?”

“粗俗!”陆谦玉旧伤未愈,走了这么远的路,这会儿双腿如同带着两个巨大的铅块,此时不得不一只手搭在浪流的肩膀上,他说,“我腰疼。”

浪流尴尬的把手伸向他的腋下,他说,“陆大少爷,我就是粗俗的人。”

山岗的小路曲折延伸,碎石头像是长在路上似的,两个身影在月色下,闪烁不停,活像是一双狼狈...

站在城池下,人是渺小的。

陆谦玉缄默不语,他走向了护城河上的石桥,摸着冰凉的栏杆,望着匆匆的行人,听着哀怨的梆声,心中万千感慨。

再归来,城市依旧繁华,少年却不见了一身桀骜。

孤寒凌冽,月影寒光,孤单的麟州对两个寂寞的访客,敞开了怀抱。

走进麟州大门,今闻与旧事,永远相隔。

走在街上...

青砖黛瓦依然辉煌,绮户巷陌暗藏酒香,近水楼阁烛照残花,无数熟悉的街景映入陆谦玉的眼里,于是勾起了无数往日的回忆,曾经簇拥他的陆府佣人不见了踪迹,曾经等着他吃饭的小楼又在哪里?曾经手持教鞭教习他功课的石翁还活着吗?

时过境未迁,黄花昨日开。

他的步伐机械式的紧紧跟随着浪流,全凭心绪在悲伤夜里纷飞,他们走街过巷,最后停在了一处阔院门前,浪流将他拉入了树的阴影之下。

“为什么来这里?”陆谦玉一眼就认出了这里是钱富贵去年才建的府院。门前俩石狮,凶神恶煞的张着大嘴,好像要吃人一样。当时陆谦玉还说,摆这个与钱富贵的性格反冲,不吉利,他胆小怕事,应该摆俩猫。他问浪流,“你他娘的,带我来这干嘛?”

“我能干嘛?”浪流猥亵的笑了笑,“当然是捅人腚眼啊!”

“粗俗!”陆谦玉摇摇头,他说,“钱富贵跟我是朋友,他的腚眼,我不捅!”

“他死了。”浪流说。

“我怎么没听说?”

“你伤着。”

“谁干的?”陆谦玉说。于是,钱富贵那两条小短腿支撑着一个大肚皮的样子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人不错,那么胆小,能有什么仇家?”他说。

“有钱,就是原罪!”

陆谦玉点点头,“这倒也是。”

这时,那扇尘封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一行几人,语声朗朗,慵慵懒懒的走出来。

两个男人,一高一小,走在前面,其余几个人后面跟着,地位一目了然。

其中小的那个,瘦的像个猴子。

“瞧,那个瘦猴。”浪流说,于是陆谦玉很自然的去看那个高个子。

他身材魁梧,像一座移动的大山似的。

瘦猴走下台阶,停住脚,转身对后面的大个子点头哈腰,他说:“武老爷,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客气了。”大个子说。

接着,两个人继续往街上走,谁也没有注意到树荫下的浪流和陆谦玉,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个黑暗的角落。

“不过。”瘦猴偷偷笑道,“我们老爷还有个要求。”

“哦?”大个子驻足,问道,“小兄弟,但说无妨!”

于是小个子,又弯下腰鞠躬,他说,“那小子不能再活着了,我们老爷睡不好觉。”

大个子环顾左右手下,笑道:“告诉你们老爷,我答应他的,一定照办。”说完,他的手下哈哈大笑起来,他瞪了他们一眼,接着说,“睡不好觉,可以找郎中看看。”

瘦猴感觉到对方好像在羞辱自己,他脸色稍稍一沉,他说,“武老爷记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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