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破煞(1 / 2)
“小苹。” 秦桑朝屋子里喊了一声。 秦苹答应着跑出来:“姐,啥事?” 秦桑伸手:“你扶我在院子里走走,老坐着身上不得劲。” 秦苹赶紧过去扶起秦桑:“姐,你别走的太久了啊,要是累着了奶回来得扒了我的皮。” 秦桑一笑:“别那么多废话,你扶着我朝南走。” 秦桑和秦苹走到南墙根下,她看了看脚下的位置,轻轻跺了两下,又指指西边:“朝那边走。” 直到把整个院子都转了一圈,秦桑再看看院子中间的那棵枣树:“小苹啊,我看着那棵枣树真不顺眼,你说我要是砍了这棵树奶回来不会骂我吧?” 秦苹愣了一会儿:“姐,奶回来骂不骂你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现在是个病人,哪有力气砍树。” “也是。”秦桑点头:“那就以后再说吧。” 秦苹大松一口气。 秦桑指了指她的卧室:“行了,我回屋歇会。” 等到秦桑再躺到自己的床上时,目光晦暗难明。 她右手掐着决,口中连声怨道:“这具该死的身体,简单的破晦咒都使不出来。” 大大的呼出一口气,秦桑只能等秦采回来再说。 沈宜连早饭都没吃就去了赵二狗家,进门就听到一阵阵哭声传来。 赵二狗的娘在屋里哭的下不来炕,赵二狗的爹蹲在院子里抹泪,他几个姐姐哭的死去活来。 沈宜叹了口气,跟着人进了屋。 西厢房早就收拾了出来,现在床上放了好多白布,还有剪刀针线等物件。 沈宜进去就拿着剪刀剪了一块白布,她又拿起针线将这块白布缝制成孝帽,再找了两团棉花缝在孝帽上:“去,给二狗家大小子戴上吧。” 在屋里坐着的一个中年妇女接过孝帽走了。 沈宜就问旁边坐着的二狗的二伯娘:“家里多少人啊,戴孝的多少,得给我个数吧。” 二狗的二伯娘一边抹泪一边算人数,过了一会儿才道:“二狗这年纪轻轻的就去了,他辈份不大,戴孝的也没多少,就,就十七八个左右吧,男的有十个,女的先按七个算。” 沈宜坐下来,开始忙着缝制孝衫以及孝帽。 一边缝孝衫,她心里一边不得劲。 她干这个活计也有好几年了。 前弯村这边的风俗就是不管谁家死了人,找来缝孝衫孝帽的必须得是寡妇,还得是年纪大点的寡妇,自从沈老头去世之后,沈宜就一直在干这种活,每一回被叫到别人家缝孝衫,她的心里都堵的慌,酸酸的很难过。 可风俗如此,她要在这边生活下去,就不得不遵从当地的习俗。 今年沈宜去发丧的人家给扯孝就更加不好受。 她儿子秦振国可刚刚去世,儿媳妇也跟着人跑了,临走的时候还卷了家里的钱跑的。 沈宜只要一看到别人家发丧,看到别人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都是揪着疼,就像刀割了一样。 赵二狗的二伯娘应该也是怕沈宜难受,就坐在一旁和她说话:“听说你家小桑前几天住院了,现在好了吗?” 沈宜苦笑一下:“好是好了,就是身子熬坏了,医生说了,往后不能干重活。” “可惜了了。”赵二狗二伯娘叹了口气:“你家小桑长的那么俊,又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家里家外的活哪样都干的利利索索的,学习又好,这不,前段时间镇上王书记家还打听小桑来着,听说王书记的媳妇看上了小桑,想叫小桑给她当儿媳妇,原来我还想着这是件天大的好事,谁知道出了这么一码事……你说说,秦宝那不是个祸害吗,小桑好好的亲事就这么没了。” 沈宜停了一下,随后轻声道:“啥好亲事啊,俺家小桑还小呢,也没想说亲,以前没想过,以后啊,我看也别想了,她那身子骨上谁家受得了,只能我养她一辈子了。” 赵二狗二伯娘又可惜了一阵子。 沈宜缝了个孝衫放到一旁,就问赵二狗二伯娘:“你说二狗这也没得罪过啥人,怎么就……好好的就没了,这到底咋回事啊?” 赵二狗二伯娘凑过去道:“我和你说啊,昨天我那兄弟媳妇就找不着二狗子,还当她去镇上或者县里玩去了,也没在意,可昨天晚上都没回来,这不就急了嘛,整整叫人找了半晚上,今天一大早伍家小子到河滩那边挖点沙子,就把二狗子给挖出来了,这河滩挨着水近,沙子又是湿的,挖出来人都不成样子了,公安同志来看了看,说是死亡时间太长了,再加上在沙子里埋的久了,不好鉴定死亡原因,只怕是找不着杀人凶手了。” 沈宜一惊:“那这人就白死了?” 赵二狗二伯娘又掉了几滴泪:“其实俺们心里清楚,就二狗子那样的早晚有一天得遭了难,公安同志只怕也听说过他的大名,所以才那么说的。” 沈宜沉默下来。 赵二狗是个没多少脑子的人,做事很容易冲动,早几年事情闹的紧的时候,他就当过红小兵,跟着人不知道抄了多少家,还在县上跟人打架斗殴,得罪了很多人。 这回赵二狗死了,公安局的同志恐怕会认为是红小兵之间的内部争斗,所以才会说那些含糊不清的话吧。 看了看赵二狗二伯娘,沈宜把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再拿过一块剪好的白布开始缝大衫。 秦桑躺了一会儿,觉得头疼的很。 刚才她拦了院子四处朝屋子里汇集的阴气,因为使用精神力有点过度,再加上体力消耗的多了点,这会儿开始难受起来。 她才想赶紧睡上一觉,就听到秦采的声音:“姐,你看这些石头行吗?” 秦桑睁开眼睛,就看到秦采笑语盈盈的站在她床前,两只手紧紧的捧着一捧透白的石头。 她拿起一块石头看了看,对秦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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