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漂浮的落叶(1 / 3)
这是一条分界河。河北是中国,河南是越南。
清亮的河水在两山夹缝中形成一条深蓝色玉带,拦腰捆扎住群山,凹进去的压痕使两边丛林显得更加突出,凸出来的山脊更像是人的胸膛和臀部,庞大的身躯明显地被划成了两个部分。追寻到开辟这块蛮荒之地的远祖,若其有感知的话,不知对割裂开来的和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子民有何感想。
险峻的山势使河水奔流湍急,泅渡根本不可能。再者,高高的河岸阻挡住了徒手靠进水面的任何可能。
吴江龙他们虽然到了河边,但是无论如何却下不了水。河水的咆哮声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这里不行,向下走。”吴江龙沿河流走向选择入水位置。
其实这里根本就没什么河岸。是水流将山体冲击开,除了山体还是山体。河岸其实就是显峻的峭壁、悬崖,想要入到水面,除非来个十米跳台,再搞一个跳水动作,否则只能望河兴叹。
“老吴,我不会游泳。”唐建忠在屁股后跟着,见水怕的要命,不停地向吴江龙叙说。
“我也不会水。”董燕跟着附和道。
“我的妈呀!”吴江龙一听两人都不会水,真是急了,“不会游泳怎么过河。我能背一个,也不能同时背两个?”
“那咱们就找个浅点的,淌过去。”唐建忠提出建议。
吴江龙没有说话,一边用眼扫着对岸,一边查寻脚下的山坡。搜寻半天,也没看到一个合适的入水点,于是皱着眉头说,“就是你走到头,也找不到这个地。”
吴江龙虽然有气,但也没办法,谁让咱出国前不搞些游泳训练呢!
这仗打的本来就突然。邓大爷他老人家从美国出访回来后,突然下的这个决定。别说是基层连队的这些小兵们,就是相当级别的领导们接到这个命令后也是匆忙上阵。一贯的老大作风,一贯的英雄豪气,再加上我军长期的战无不胜的优良传统,把一切反动派都看成了纸老虎。连美国鬼子都不在话下,何况是小小的越南弹丸小国。因此在备战上很是草草,训练也是临阵磨枪,何况上战场的军人多数都是没放过几枪的小兵。当时,只想到越南群山莽莽,丛林层层,根本就没想到这里有水。即使有水,架道桥也就过去了,有什么可怕的。这里进行的又不是海战,所以没人想起还要搞什么泅渡训练。因此,唐建忠、董燕这些北方来的旱鸭子,不会游泳也没什么好责怪的。怪就只怪自己平时没有多玩水。人家水边生的孩子,没训练过也能行,还不是自学的时间多。平时没事时多学几手,到了危机时刻还真能用的上。技不压身,本领多了不是什么坏事。
三个人沿山坡向下游而行。一边要防止被灌木、杂草绊倒,一边还要防止有什么泥石流。真要是有泥石流也好了,顺势而下省去了很多麻烦。但怕就怕,一旦融入进去后,和泥石混成一体,被埋在下边出不来。
山顶上的三个越军端着冲锋枪离开山顶,钻入丛林,朝着吴江龙他们曾经现身的方向穿林而行。
林深树密,草丛也铺展开高高的躯体遮挡住了敌人所能看到的前方一切。人陷其中,只能朝着一个方位走,换一个角度,很可能会把方向倒至开。
三个敌人来到河边时,这里已经空空如野,只有满山遍野的树涛和蒿草的摇动。河水旁若无人顺流而下,水窝旋转着摆出一个个涟漪,表面的寂静掩饰住了河底的喧哗。
一个越南兵问,“他们是不是过河了。”
军官没有滋声,从地上扣起一块石头向河中抛去。
“嘭”
一声沉闷击打水流声过后,河面又恢复如初。
“不可能。”军官肯定地说,“河水又深又急,别说是徒手,就是有船也未必能过得去。”
“那他们能跑到哪?”说话的那个越军垫起脚尖向远处看。忽然高兴地一指道:“在那,在那。”
“在哪?”军官转头向他手指方向看。
沿山坡的连绵蒿草丛中,有三个人头在晃动。
这名军官得意了,“追”说完,端着枪第一个冲了上去。
此时,吴江龙他们还没意识到后面有追兵,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了寻找渡口上。
一长流的断崖总也到不了尽头。狭窄的河面似乎故意在给吴江龙他们出难题。奔腾咆哮了二三里地远,仍不见河面有变宽的迹象。
拐过一个山弯,河水流速突然加快。吴江龙判断到,前边肯定有落差,或者是河面吃水大,这就意味着,水流面积要铺展开。
“老唐,快点。”吴江龙转过头催促走在最后的唐建忠。
“来了,来了。”唐建忠高抬腿,在蒿草丛中大步跨跃。
吴江龙一手拉着董燕,一手持着狙击步枪。虽然目前还没有发现后面有追兵,但他一刻也不干掉以轻心。如果没有准备,万一在某一方向敌人奔袭过来,那他们就很可能会被敌人吃掉。到了最后关头,无论如何也别犯这样的错误。
“不能,决不能犯这样的错误。”吴江龙只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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