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萧何光临苏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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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启文的身体从初夏开始就一直在走下坡路,时常会感觉胸闷,喘不过气来,到了最近几天,完全吃不下任何东西。舒榒駑襻

苏安给叶知秋打电话:“今天有没有胃口好一点?”

叶知秋语声窒闷:“他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已经输了好几天的营养液,怕是就这几天了……”后面的话,叶知秋没有再说,听到电话那端隐隐的啜泣声,苏安静静的挂了电话,抬手覆脸,触手却是一片湿润。

她愣愣的放下手,手心里,满是眼泪。

晚上萧何回来,纵使苏安强颜欢笑,可他还是发现了异常,用餐的时候不方便说些什么,待两人回到卧室,他便温和的问她:“怎么了?妪”

“没事。”苏安看着萧何,他的双眸在灯光下尤显漆黑深邃,伴随着一声喟叹,她摇了摇头。

“下午哭过吗?”显然,萧何并不允许她蒙混过关。

她又摇了摇头饵。

萧何搂着她,关切道:“眼睛都红了。”他知道苏安因为苏启文的病,情绪很低落,但……

他说:“情况很糟吗?”

他问的自然是苏启文,这让苏安微微晃神,但还是说道:“就这几天。”

萧何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她,安抚的轻拍她的背,薄唇却微微紧抿,低眸沉思片刻,随后又把目光投向窗外,朦胧的月光照射进来,越发显得室内沉寂无声。

隔天早晨,苏安醒来身边已经没有萧何的身影,她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母亲给她打电话,她手一松,电话蓦然滑落在丝绸薄被上。

电话里,母亲的声音还在兀自响起:“阁下现在跟启文单独在一起,我真怕会出什么事情。你赶紧过来看看。”

苏安让林默备车的时候,还很着急,可是坐上车驶离城堡,悬着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

萧何,她还是了解的,纵使他怨恨苏启文,但苏启文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几天好活了,在这种情况下,萧何又何必多此一举预置苏启文于死地?

况且,苏启文之前一直想见萧何,萧何此番前去见苏启文,也算是了了苏启文一桩心愿。

在苏安来苏家之前,萧何跟苏启文有过这么一番对话。

苏启文虚弱的躺在床上,艰涩的说道:“我知道我是个罪人,这辈子没有颜面奢求您和您父亲的原谅。死后,我亲自给您父亲请罪,就算他一刀杀了我,我也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睛。”

“一年前,我母亲死后没多久,我收拾她遗物的时候,发现了父亲曾经发给她的一封邮件。我那时候才知道,母亲当初并没有骗我,父亲得知自己患有癌症之前,的确知道了萧然的身世……”萧何阴鸷的眼神里此刻充斥着压抑,他微微侧过头,不再看苏启文,声音变得很冷:“他还知道萧然的亲生父亲是你。”

苏启文震惊,他觉得自己就要呼吸不过来了,良久,终于一字一顿的说:“他……他从未质问过我,我以为……我以为……”

萧何低低的冷笑道:“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以为他被人戴了绿帽子心里就没有愤怒和悲痛吗?我一直觉得父亲自制力很好,他是一个很理智的男人,一辈子都活的明明白白,从不犯原则性错误。他在事业上是成功的,但是在家庭上面却输得一塌糊涂,他是无力,是绝望的。我不知道他得知萧然身世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有过怎样的情感纠葛?因为他死了,没有办法从土里爬出来告诉我,他当时有多痛。”

萧浩南当年给远在国外陪伴萧然的海伦写过这么一封邮件。

海伦:

我最近常常会想起萧然,他快满一岁的时候,有一天我在总统办公室办公,你兴奋的给我打电话,说他刚才开口说话了,不是妈妈,而是爸爸,我当时真的很高兴。他比萧何调皮,但也比萧何命运多舛。他身体不好,你带着他四处看病的时候,我却固守总统府,我一直觉得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没有办法给他美好的童年,在他最需要父爱的时候,不能陪在他身边。那时候,我一直觉得是我亏欠了你和萧然。

我们在一起很久了,很多年!当初的爱情早就融入进彼此的身体里。什么是夫妻?夫妻是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在屋檐下生活的人。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很小的动作,你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人。我觉得所谓夫妻不管是肉体还是灵魂,都必须在婚姻有效期内忠于对方。

海伦,在这世上有两种痛,它们能痛得让人忘记呼吸,能痛得让人撕心裂肺,它们分别叫:耻辱和背叛。

我生病了,我已经无力去宣泄我的愤怒和仇恨,跟你相识、相爱、相处一场,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心血。人在死亡面前,忽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萧然是我的儿子,这是任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我爱了他那么多年,就这样继续错下去吧!他身体不好,双腿又残疾,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世,这对他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每当我恨你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曾经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你心疼的对我说:“浩南,你鬓角有白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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