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这个人是不是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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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舒榒駑襻这是一种境界,可以希冀,但是不可以强求,毕竟并非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好运气。

一个人在亲人欢声笑语中诞生,却又在悲伤痛苦中离世,由此可见,造物主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安排好了一切。

如果能生,没有人愿意在年华最美好的时候绝望死去,但是死亡就像是一朵盛开之后永不言败的花朵般,从一个人出生的那刻起就开放在生命进程中的每个角落。

没有人能够阻止死亡,就像人们不喜欢黑夜一样,况且如果没有白天和黑夜循环交替,世界只怕要大乱了。

优优已经下葬,此刻苏安和徐药儿站在魏诗夏的三室二厅里,优优的黑白照片正摆在客厅桌案正中间,她笑的很天真,牙齿很白,可以看到可爱的小虎牙彖。

苏安以为自己见惯了生死,面对此情此景就算难过,又该有多难过呢?但是她还是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悲伤。

她早就明白,死神一点也不善良,任何人的哀求和眼泪对他都没有丝毫作用,他残忍,他胆大妄为肆意吞噬着生者的灵魂。

有人说:“人死了,无非是打开了一扇门,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人进入那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依然要生活,依然要工作。娌”

没有人知道这话的真伪性,毕竟死后的世界是生者永远都无法触摸的。

苏安想如果真有那个世界的话,云卿应该找到了他外公……

眼眶有些酸涩,在这个地方想到有关于生死进程,难免会觉得生命本身除了严肃之外,又带着浓浓的悲伤。

徐药儿扶苏安坐在沙发上,魏诗夏眼神空洞,落魄的像个亡魂,她端了一杯水给苏安,想笑,但是伴随着笑容却有大滴的眼泪滑落。

苏安低头,佯装没有看到。

苏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也许她需要的并不是安慰,很多道理每个人其实都懂,他们只是放不下,不愿意太懂而已。

魏诗夏蹲在地上收拾优优的遗物,大多是照片,她一边收拾,一边无声落泪。

苏安示意徐药儿帮忙,她看着散乱一地的照片,看着魏诗夏颤抖着手指拿着那些照片细细端详,她觉得其实魏诗夏要比她坚强。因为云卿死后,她甚至连看云卿照片的勇气都没有。

她的孩子在啼哭声中,懵懂无知的来到了这个世界,她还试图教他咿呀学语,,试图带着他一起阅览人生,但是谁能想到她的儿子正在一分一秒的走进死亡地带。

她失去过孩子,明白失去孩子的痛苦。那是一块隐秘的伤疤,往事沉淀,但早已在岁月长河中演变成一首悲伤泣歌,掩埋下的忧伤,无非是寄予有勇气生存的抚慰。

她在想,黄土也许并非是潮湿和寒冷的,所以脆弱的灵魂埋藏在那里,或许会受到保护,毕竟千百年来,很多人都沉睡在那里,然后灵魂得以安息,她的孩子也不例外。

如果不是她和徐药儿在这里的话,魏诗夏只怕早就失声痛苦了吧?魏诗夏如今情绪隐忍,或许心里正在经受溺水般窒息的疼痛,这些照片都是爱的印证,一个人存在的印证,魏诗夏历经多年用砖瓦一块一块堆砌而成的回忆终究还是在一夕间轰然倒塌,所以魏诗夏绝望了。

其实为了爱,谁没有在绝望中徘徊过?云卿死后,苏安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她不再感到绝望,不再有同情,不再有那么深刻的痛苦,她脑子一片空白,那里不管她怎么努力都装不进去任何东西。

她走进了地狱,在冰火侵蚀心智的地狱里有一种莫名的神秘力量冻结了她的血液,她知道放下就能获得重生,但是她舍不得云卿,那是她生命中最为珍贵的财富,尽管财富已经被死神给夺走了。

苏安掏出手绢递给魏诗夏,她颤颤接过,含泪哽咽道:“谢谢夫人。”

苏安扯了扯唇角算是笑了,她起身走到窗前。夏末,下午依旧烈日炎炎,它不会因为优优离世就开始狂风大作,乌云漫卷天空的时候电闪雷鸣。

就像云卿火化那天,积雪覆盖了整个罗森堡,火葬场一片死寂,走出火葬场,风仍然在吹,但是天却放晴了,太阳拨开了乌云,在天际展露笑脸,默默的俯视苍穹。

那时候,好像有刀子在她身上切割一般,那种痛,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身后传来魏诗夏和徐药儿的谈话声。

徐药儿看着手中的摄影作品问魏诗夏:“这些照片你都要烧掉吗?”

“……有些东西看了心里难受。”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那她呢?徒留她一个人在人世沉浮,他们怎么能对她这么残忍?

“这些摄影作品真的很美,如果烧掉的话真的太可惜了。”

魏诗夏看了一眼徐药儿手中的照片,擦了擦眼泪:“那不是我的摄影作品,是优优父亲生前照的,我一直保存着,时常拿出来给优优看,只是如今优优……她已经不在了,这些东西也没有必要留着了。”

徐药儿感慨道:“只看照片就知道他是一个很有才能的摄影师,照片拍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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