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西海岸的最强者(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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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恩平原,泊胡拉班。

巡逻归来的哨兵坐在火堆旁烤着冻僵的手,上岗前囫囵吞下的熏鱼的焦香在他的口腔中活泛起来,哨兵的喉咙“咕噜”响了一下,肚子也“咕噜”响了一下。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后勤向来优先供应前线的将士,他虽然看守粮草,配给却也不够他吃上一顿饱饭。

有人朝这里走来,哨兵警觉地站起来,他从腰间摸出一柄飞斧,瞄准了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喊道:“口令!”

“苹果在哪里跳舞?”对方说。

哨兵松了一口气:“衣柜里。”他放下了飞斧,重新坐下,拍了拍身旁的草地:“伙计,这边还有位置烤火,坐吧。”

来人走进了火光里,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唇边留着稀疏的胡髭,他友好地笑着,朝哨兵扔过来一个皮囊。哨兵稳稳地接住了,摇晃一下,里面荡漾出厚重的水声,哨兵又拧开盖子嗅了嗅,辛烈的酒香扑鼻而来。哨兵狐疑地看着来人,对方笑了笑,又拎出几条被麻绳串在一起的银鱼:“玛丽斯小姐的命令,今夜执勤的士兵都能分到额外的食物和酒,尽管放开肚皮,喝醉都没关系。”他从地上捡起一根细长的树枝,用小刀削去树皮,串起一条银鱼架在火上,朝哨兵示意:“走一个?”

哨兵也不客气,自己先灌了一大口酒,酒液像是一团火球滚进他的胃,又在五脏六腑间滚动,他痛快地呻吟了一声,撕下一条半熟的鱼肉大口地咀嚼。他一连喝了三口酒,撕了半条鱼,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巴。来人的吃相可比他文雅多了,只是小口地抿酒,然后小心翼翼地啃着没什么肉的鱼尾。

一条鱼被两人分完,哨兵刚想劝几句酒,对方已经站起身来:“我该走了。老哥,好好享受。”

“诶诶,别啊,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哨兵有些依依不舍。

那人摇了摇头:“我也该去巡逻了。”

“那等仗打完了,咱找机会再喝一杯?”哨兵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把胸脯拍得山响,“老哥哥我请客!”

那人已经转身,听闻此言犹豫了一下,笑:“好啊。”

“老弟,怎么称呼啊?”哨兵这时候已经有些不胜酒意了,大着舌头问。

男人已经走出了很远,他的声音穿透了凛冽的寒风,强而有力地送过来:

“赫拉克勒斯。”

“哦,真是好名字!”哨兵摇头晃脑地说,“跟咱们西海岸的第一勇士同名呢!”

柴火噼噼啪啪地燃烧着,酒足饭饱后,人最是慵懒,睡意也最足,哨兵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像是挂着秤砣,不停地往下坠,他也没勉强自己强打精神,反正玛丽斯小姐都说了,喝醉也没关系,那睡过去……也……一……样……哨兵的头渐渐地垂了下来,没多久就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赫拉克勒斯……”基亚的声音有些干涩,有些无力,仿佛念出那个名字就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慢慢地转过头,看着身旁的埃修:“怎么办?西吉蒙德侯爵的反应远比你我想象的要迅速,他甚至将菲尔兹威唯一的超一流武者调遣到了泊胡拉班。有他在,哪怕我们穿上女武神的铠甲成功地混进泊胡拉班,之后怎么脱身?当然,在此之前,还有一个问题,”基亚深吸一口气,“万一有人向我们问口令,一开口不就露馅了?”

“赫拉克勒斯……”埃修也在念,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有的只是那磐石一般的平静。他当然在《潘德志》上见到过这个年轻强者的画像,铁拳因纳失势后,赫拉克勒斯便是菲尔兹威硕果仅存的超一流武者,但菲尔兹威却并未在战场之外的制衡中吃过半点亏,原因很简单:赫拉克勒斯,无解。

不是无敌,而是无解。

再无敌的超一流武者,在战场上吃过几次亏之后,也就有了对策。像是萨里昂知道欧鲁巴是何等的疯狗,那柄重剑舞动起来不外乎一台血腥的绞肉机,因此绝对不会冒险让以射程有限的黑键为主要杀伤手段的地狱修女去牵制欧鲁巴,承担此重任的从来都是拉里亚的教官贝克,那仿佛是从云端落下的冷箭极其有效地压制了疯狗的活动空间;而达夏的手段更为简单粗暴——他们的刀圣达曼本就是另一台绞肉机,两人之间的对垒便如同两道激烈碰撞摩擦的金属风暴;如此种种,如何将敌人最顶端的战斗力从战场,乃至于战略中摘出,各国都已经摸索总结出了好几套各自的路子,卓有成效,出发点无外乎就是以我之长,攻彼之短,你擅长短兵相接,我就跟你拉开距离;你若是远距离火力凶猛,我就不惜一切代价地接近你——都说教官贝克能在战场上压制欧鲁巴,何尝又不是欧鲁巴狂野的爆发力让贝克无法分神去尽情地倾斜箭矢?只能说超一流武者之间的牵制是相对的,没有谁能够在做到彻底地压制对方的同时,还能在战场上发光发热。这种时候,只能比拼双方究竟有多少国之重器了。

按理说菲尔兹威应该是很吃亏的,因为铁拳因纳在被维迪斯国王毒成棉花拳因纳后,菲尔兹威只有赫拉克勒斯一个超一流武者。但反观潘德其他国家,萨里昂有教官贝克、骑兵长格里夫,在“凋零蔷薇”后也崛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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