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心下难安(1 / 4)
既然出了这桩案子,明里暗里总要有个章法定论,燕皇一道旨意将此事交由刑部、御史台以及大理寺共审。
大理寺主审顾行泺曾受安国公提携,御史台主审周渭刚正不阿,刑部主审吴苍砜贯会打圆场,再加之付扬之自请参与审理,明着看各家都占了一角,是以这桩命案如何走向全看今日这场大戏怎么开唱。
小火煮着砂壶,壶中的水咕噜冒泡,绕着一团团热气,估摸着时辰也快到了,林子朝拿起茶壶,沏好五杯热茶等着来人。
不过片刻,院子里便有人高呼,“林子朝,你真神了——”
话音刚到院门口,人影便冲进屋来,一伸手一仰头五杯茶喝了个精光,这才把嗓子冒的干火压了下去。
能在着煜王别院横冲直撞的,除了盛延再无旁人。
林子朝此时的“亡故身份“不好过多露面,煜王在城郊的别院便成了林子朝的住所,虽说他出不去,但燕都城中的风吹草动透过盛延的嘴,他也能知晓的清楚。
十日前越则昭被收押入狱,煜王得了信便连夜飞奔回京调查此事,碍于林子朝的不便不好指派,盛延便被充作苦力,日日受累。可打仗能以一当十,查案盛延却无从下手,最后还是要到林子朝头上。
一番探访得知,在鸣冤鼓前身亡的人名叫蒋善平,他有个弟弟名叫蒋善生,幼时被送入宫中做了内侍,前段日子收到一封书信是其弟所写,信中言明他不小心得罪了五皇子,若他有万一,让蒋善平赶快收拾东西离开燕都。蒋善平一打听知道弟弟在宫中失足落井,便觉是五皇子害死了其弟,这才有后来之事。
据仵作验尸称蒋善平胸口处有一处淤青,乃重击所至,这一处伤越则昭倒是认得痛快,承认是那日中午自己一脚踢中,但蒋善平致死之因却是身中刀伤,刀伤于戌至亥时之间,后强撑体力敲响鸣冤鼓后血尽而亡。这一点越则昭是如何都不肯点头,即便那刀伤与宫中侍卫佩刀相符,而越则昭身边侍卫也是佩戴此种佩刀。
林子朝让盛延去查越则昭当日中午至案发后的行踪,越则昭中午回府后只有晚上戌时曾去宜兴楼同人吃酒出去过一个时辰,满宜兴楼的人都可作证越则昭并未出楼,之后便回府再未外出,连郡王府所有侍卫小厮都不曾出府。
这么一查再结合仵作验尸,越则昭和相干人等并无作案时间,寻常这些线索早已证明越则昭的清白,但付扬之也非等闲,离开大牢后多番探寻,挨家查问,蛛丝马迹都要亲自去看,终在蒋善平的住处发现越则昭的贴身玉佩,又寻得附近村名在案发当晚于蒋善平住处附近看到有人走动,身形背影像是提刀侍卫。
一份证词加一份证物,还有受害人的一份血书,瞬间让越则昭困在死局,安贵妃得知后旧病复发,卧床不起,抓着越则煜的手千叮万嘱要救越则昭出来。越则煜不忍母妃忧心加重病情,只好先点了头,几日不曾合眼,将案卷看了一遍又一遍。
眼瞧明日便是会审之日,旁边的盛延着急问林子朝破局之法,他倒是不急,只道无妨。
煜王听着这话瞧着皱紧的眉头好像松了松,盛延那个气啊,他也这么给王爷说过,怎么王爷给他就是一个白眼?讨巧话谁不会说,但也要真无事才好,不然溱郡王真有什么事,贵妃又要伤王爷的心了。
盛延怎么看都是困局的庭审没想到真的被林子朝料中,甚至郡王说的辩词都和林子朝估摸的一样,这不一结束他便飞奔回来想找林子朝问个究竟。
“你还真说对了,那个付扬之是找了不少线索,但郡王一句话就被堵了回去……”
林子朝笑笑,递给盛延一杯沏好的茶,道:“证据虽有,但没有一件直接指向郡王?“
”对对对——“盛延还没把这口茶喝下去便不住的点头,”郡王说,付扬之的那些证物证词,没有一个与他有直接关系,那枚玉佩他遗失已久,目击之人看到的也不见得就是他郡王府的侍卫,更有甚者从蒋善平身上搜出的血书是有人陷害。一个山野农夫如何识得那么多字,更何谈写一份言辞凄切的控词?今日我才算见识到郡王少年大才的名声,啧啧啧,还真不是白得的。“
皇家之子能有如此之名的,若不是捧杀吹嘘,便定是有足够的本事傍身,五皇子向来都不是个空壳稻草,林子朝对越则昭的辩白没有兴趣,倒是付扬之更有意思些,便问盛延道:“付扬之不是个空口无凭的人,说说吧,还有什么转折。“
”你怎么又知道?本来郡王这么一说,上面的三个主审都点了头,谁想到那个付扬之拿起那份血书放在水里,不消片刻,一张完整的布料就化成了一块块布块,这个时候付扬之又拿出一叠纸找来一个书生,这才知道这封血书是蒋善平找人假借家书名义,把里面需要的字裁剪下来,然后又照着笔画拼起来的,这么一来什么不识字写不得书信的说辞便用不得了。“
林子朝都能想象到当初那个逼自己跪在一片冰雪之中的皇家贵子有多气急,那份血书上直指越则昭和雪灾有关联,虽未说是什么,但就雪灾二字,便就是一颗烫手山芋,谁人敢接!燕皇的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