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封琴谢知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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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几日或许会神思不属,难以专心教你,你且按照刚才的法子练”许公达说完,摆摆手起身走了。

柳轻候看着他依旧落寞的背影,脑子里不知哪根弦儿搭错了,灵光一闪间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脱口而出道:“昨夜与张参军一曲琴箫合奏后,许师你想封琴?”

正自前行的许公达听到柳轻候这句话后就像被一箭穿心般身体猛然一滞,白发萧然的头颅扭过一半儿又猛然扭了回去,最终一言未发继续前行,只是两条腿实在蹒跚的厉害。

刹那间,柳轻候突然很想哭,因为他知道自己说对了,也因为他知道以醉梦楼的现状许公达想封却根本封不了,更因为他在老乐师刚才半扭过来的脸上看到了浊泪滚滚,以及痛不可抑的伤怀。

子期已逝,琴音何人堪听?俞伯牙摔琴谢知音,这是千古佳话,更是无数琴师梦寐以求的幻梦。师出名门却命运坎坷的许公达做到了,昨夜那一曲合奏就是他人生的巅峰,是他用一生修炼出的琴心的最华美绽放与落幕。

一曲终了,知音远逝,自此相忘于江湖,既无知音赏,这琴又何须再弹,又何必再弹?

而今为了醉梦楼的生计却不得不弹,只是为了钱给那些或许根本就不懂琴的人弹,而且弹的还是《春江花月夜》柳轻候甚至都不忍去想那种画面,以及画面中许公达的心情,因为实在太悲凉。

时间马上就到中午,中午一过,便会有人慕名来听《春江花月夜》许公达将不得不操琴待客……

柳轻候心间蓦然涌上一股火热滚烫的冲动,几乎是不假思索拎着竹萧就往前院萧大娘子房中狂奔。

“咣”的推门而入,扑面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风吕,以及站在风吕中的那具白嫩丰腴女体,尤其是那对堪称汹涌澎湃的人间凶器。

风吕内外的两人都被这突然变故愣怔了一下,随即女体“嗖”的一声缩入水中,柳轻候则反身狼奔而出,出来后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后才想起来要把门关上。

良久之后,屋里传出萧大娘子的声音,“进来吧”

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劈头盖脸迎来一通臭骂,“老娘第一眼就没看错,别看你披着个和尚袍子,双眼贼兮兮的瞅着就是个好色坯子……”

天地良心,满天神佛可以为证,这事儿纯属意外好吧,柳轻候被骂的脸上挂不住,愤然反击“谁家洗澡不闩门,多好看哪?”

萧大娘子骂声停了,脸上突然显出个笑容,“真的好看?”

“啊?”我靠,我用的是反问句,反问句就是反着来嘛,听不懂啊!

萧大娘子的脸色倏然又是一变,“好看也不给你看,一辈子别想,毛儿都没长齐的野和尚。说吧,什么事儿?下次比赛的事儿有眉目了?”

尼玛,妖精道行深,贫僧搞不定啊。柳轻候见她终于把话题转到正事上,如释重负的说了老乐师许公达想要封琴的事情,还怕她不明白。

“平康坊中的姑娘要真有了心上人还想着要给人守节呢,这有啥不明白的”听柳轻候颇有些词不达意的说完,萧大娘子“嗤”的一笑后手往旁边小几上重重一拍,“封!”

比喻用的霸气,表态更是霸气。干脆利索的让人不适应,这还有一肚子劝说的话没用上。“昨晚我走之后许师又弹过琴吗?”

“那些醉鬼都喝疯了弹给谁听,要不是他们闹腾到天亮才走,老娘实在困的不行又怎么会现在才沐浴?”

“这就好,这样一来许师就不会心存遗憾了”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后脸上不约而同的苦巴巴起来,萧大娘子刚才的霸气再也看不见了,“原本至少还可以撑半年的,但许师这一封琴,不好办不好办哪”

这是事实,而且还不知道该怎么解,柳轻候正自冥思苦想时,萧大娘子先已起身往外走去,“明日愁来明日当,我先去跟许师把封琴的事说定,要不客人一会儿就该上门了”

从萧大娘子房里出来,心情还是沉重的很,只不过刚才是为了许公达的悲凉,现在却是为了醉梦楼的生计。既然让许公达封琴的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那由此引发的后果也就没理由逃避,否则这做人就做的亏心了。

人哪就不能热血,一热血就容易被套住,然后掉坑儿,然后背负上很多重到能压死人的东西。在此之前他跟醉梦楼的关系就只是雇佣,做好分内的事情后可以很心安理得的做一个轻松旁观者,但现在封琴的事儿出口之后,也就入了局,醉梦楼的吃饭问题就不得不背上,否则心里就会过不去。

每一次被热血驱动的行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有时候要是不热血那么一下心里又不快意,人生就是特么的这么两难。

一楼二十口子人吃饭这么大的难题哪儿能一下就想出办法来,况且中间还夹杂着第二轮比赛的事情,事赶事的很影响情绪心境,以至于下午的练萧都提不起劲儿。

黄昏时分正没滋没味儿的时候负责看门的小厮跑过来找,言说杨府来人寻他。

小厮说到杨府的时候两眼放光,连带着看柳轻候的眼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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