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夜见吕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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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月等到夜晚,离开小雪的庭院,按照小雪说的方位寻去,只身来到了吕不韦的寝室之外,啸月扔了一块帮主老头的令牌进去。

不多久,一个老人出来开门,“公子请随老朽来,臣相已经在书房等你。”啸月仔细看了看这老人,步履蹒跚却分外精明,“西门老前辈,夜来堂突了!”老人呵呵笑着,“公子客气了!”

书房之内,只一张书案,一只荆玉砚台,便是连绵书架,书房中却未见有人,啸月也不着急,“公子燕山人士,老朽备了燕山茶。公子稍待,主公即刻便到。”

啸月坐着饮啜一番燕山茶,一阵春风般和煦的声音飘来,“狼君光临,吕不韦幸也。”啸月闻言立刻站起身,吕不韦已经到了面前,“好,果然青出于蓝,老家伙后继有人了。”啸月遥遥一拜,“晚辈姬啸月拜见吕相。”吕不韦虚扶,“坐,你来找老夫何事也?”

“我业已在论政堂与嬴政不期而遇!”吕不韦一听,“姬小贤侄稍待!”吕不韦在书案中央一摁,靠墙书架哗啦啦分开,“贤侄借一步说话。”

“你此次前来是老家伙之意?”啸月点点头,“吕相伯,我今日假装糊涂,说了秦法许多不是,说秦法不足以一天下之治。”吕不韦目露精光,“面对秦王?”

“他不表明身份,我便只做不知他是秦王!”

“好气魄!你认为秦法一天下而治有何缺失?”

“一、军争奖励制度,一统而后民心思安,不宜;二、地各有异,正所谓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齐之海滨、楚之岭南、燕之辽东、这些边远之地,现今商殃之法似有不妥。”

吕不韦听着,“他怎么说?”“做不到秦法一天下,嬴氏不配一统华夏。”

吕不韦脸色一沉,“贤侄还说了什么?”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无常形,法无常法;内忧外患之际,举国可以唯法从事,一旦天下一统,上至君王下至执法基层,若不能尽公无私,届时严明之秦法反成伤天害民之锐器。”

“好!虽然你与我所思所想不同,但是见识深远。这秦王果有一统天下的大胸怀,然则,如贤弟所言,纵观三王五帝,一统华夏之功无出嬴政其右,难保商君之法不成为锐器,如此,我之主张虽不能纳于秦法,正当如李厮所言,公布天下而存之,时时对嬴政有当头棒喝之效!”

“吕相伯丹心护秦,小侄钦佩,然则如此,相伯势必要站到秦王的对立面,到时候难保秦王不对你动手?”

吕不韦哈哈大笑,“秦王既有唯秦法是从之心,那吕不韦早已走上对立的政台,道不同而共处一宇,正如水火相撞,这是必然!”

“吕相伯,自从邯郸绸缪,自今数十载,三代臣相,与当年之期盼已然是达到了,如商君亦只一代,张仪,甘茂、樗里疾、魏冄、范睢、蔡泽,鲜有三代者;吕相伯该当激流勇退,如范睢般老于林泉亦不快哉?”

啸月此话说得恳切,吕不韦一声叹息,良久无语,“贤侄,吕不韦从商贾起家,生平一师齐国田单也。同为商贾,亦师亦友,吕不韦亦有田单忠诚报国之念。”

“吕相伯鞠躬尽瘁,死而后矣,小侄夫复何言!”

“哈哈,说得好,鞠躬尽瘁!只是政见不同,赢政还不至于要老夫的命,至多去职罢相。”

“尘世之间或许只有庄子是真逍遥。”吕不韦坦然,“老夫没有庄子的福气,再说了,老夫很是欣赏苏秦一句话,天下人人去当庄子,庄子也就贱了。正因为庄子只此一号,所以于这乱世之中,诸子百家中比迂腐的孔孟之老儒更不理世俗者,却赢得天下士子的敬重,因为只有一个庄子,换了谁也做不了庄子。”

“痛快,吕相伯!小侄闻相伯于陈城有故业,小侄经过陈城,带来一酒,不知可否有幸继鲁仲连、范雎、蒙骜之后与相伯一饮否?”

“好,来!”啸月带上来一坛归一酒,吕不韦让夫人陈渲治了几个佐酒小菜上来。

两人对面坐定,啸月给吕不韦倒上一樽酒,“此酒用陶碗喝更好了。”吕不韦闻言,“好,上陶碗!”一个有几分胡女豪气又有几分楚人女子灵秀气的女子进来送碗,“夫人呢?怎么让你来了,莫胡?”莫胡站住了,“我求夫人让我来的,我…有事向这位小兄弟求证。”

“哦,贤侄,老夫与莫胡名虽主仆实则兄妹也,你要知无不言。”说话间吕不韦已喝下一碗,“唉,这酒味道如兰陵酒,却又有些不一样,贤侄,陈城何处酒家买得此酒?”

“此酒家叫归一酒家,此酒用七大战国之国酒按不同比例混合而成,形成单一口味的战国酒,我只得七坛酒。而且,酒家只送不卖也。”

“此话怎讲?”

“但凡能一气喝下七大碗此酒,只取十金,送七坛酒。”

“好,等下老夫喝他个七碗,对了,莫胡,你先说了。”

“小兄弟,我听小神医在议论,要去参加荆柯的大婚,说小兄弟是来接她们的,可是?”吕不韦听了也站起来,看着啸月。

“是,荆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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