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文信学宫大辩论（1 / 2）

啸月兼程赶向函谷关，一日夜到函谷关下，不巧城门已经关闭，虽说凭自己的功夫这区区函谷关难不到自己，可是秦国法制深入人心，就在城外住一晚上算了。登上一片小山塬，遥遥望去，大河内外，气象万千，不禁豪气顿生，耍了一下降龙十八掌，便就着山塬背风处睡去。

次日清晨，城门隆隆开启，啸月随着早早候着的商旅人群进入函谷关，沿着渭水踏马飞奔而去，半日到了咸阳南市之外。

一进入咸阳，便立刻感觉到一股肃穆庄严气象，啸月边走边打听小雪和章兰兰的消息，“你要找人啊，去兰池吧，文信候的学宫养士三千，据说最近来了一位神医，年纪轻轻却让王城的太医都佩服得很。”啸月想也不要想，这个年轻的神医，一定是小雪了。

这小妮子，不得了啊，竟然成为了文信侯吕不韦的座上宾，自己倒是要以妹为贵了。

啸月缓马而去，来到兰池畔，但见碧澄澄的一片池子，临水一幢不显豪气却透着让人敬佩的建筑，果然是人山人海，山东士子络绎不绝的穿梭在了文信学宫之中。

啸月来到了文信学宫之外，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小雪画像，对着学宫外的迎客使一拱手，“小哥，你们学宫可有此人？”迎客使一看，“哦，是神医啊，你就是姬啸月吧，随我来吧！”唉，果然是借着小雪的名头啊，这自己也成了文信学宫的贵客了。

啸月被迎客使带着绕了一大圈，终于来到了一进幽静的庭院，一片胡杨金红交织，分外宁静。“神医，姬啸月到了，我把他领了来，我先走了。”

小雪已经抢步跑了出来，看到啸月怀着愧疚的神色看着自己，兴奋的小雪顿时拉下了脸，一句话不说走了进去，啸月连忙追进去，“小雪，是哥哥不好，要不给你打几下消消气？”说话间已到了小雪身边，小雪坐在窗前看着胡杨林不说话。“小雪，哥哥是干正事去了。”

“采儿姐已经告诉我了，你去干你的正事去吧，让小雪在咸阳自生自灭吧！”说着啸月取出了雪莲冰心坠，“小雪，转过来。”啸月把玉坠挂在小雪脖子上，“去看看，喜不喜欢。”小雪突然扒在啸月肩上哭了，“哥哥，小雪就你一个亲人了，看到你小雪才有家的感觉，以后无论去哪里都别丢下小雪。”

原来是为这般，“好，我答应你，小雪。兰兰姐去哪里了？”小雪收起泪，“文信候吕伯伯门下的士子们在论战，兰兰姐应该在那里吧。哥哥，你回来不走了吧？”啸月纳闷了，这兰兰姐啥时候对论战感兴趣了啊，变了性了。

“不是的，我回来接你们走的，卫雪姐姐要大婚了，你们去不去啊？”小雪听了大喜，“真的，找到那位荆柯大哥还有那红衣姐姐了么？”啸月点点头，“那好啊，我们快去叫兰兰姐，卫雪姐姐的大婚小雪一定要去的。”

啸月小雪来到了论战馆，只见整个场馆坐满了人，满馆激烈争论的声音回荡着，小雪拉着啸月来到了末座的一个角落，看到章兰兰独自坐着，听着那些士子们各抒己见，“兰兰姐，他们在争论些个什么啊？”章兰兰头也不回，“自己坐下听听呗！”

啸月叹息一声坐下来，一言不发的坐着听，听了半个时辰，他算是听出来一些端倪了，原来，吕不韦主张在秦国修改商鞅修订的法条，这论战胶着在于，吕不韦的宽政缓法主张，陷入了久远的王道治国与秦国的法制治国之争，由此论战一发不可收拾，天下士子心中自有一杆标尺，这场争论越演越烈。“兰兰姐，他们论了几天了啊？”章兰兰没有回答，“你不是很有见识的么？怎么不去跟天下士子论一论啊？”

啸月识趣的沉默了，良久不说话，“也没什么，我只是不相信有永远正确的事物，就算是治国之道也是如此，周王朝的仁政起初也是受万民拥戴，然则，等到周武王之后，立刻发出了一系列的叛乱，秦法严明，在秦国施行百年，已经深入人心，那是源于秦法公正，上自王室贵胄，高官重臣，下自黎民百姓，唯法是从，如此则法令如山，但是如此秦法果真能够被执法者尽公无私的执行么？”章兰兰转身，“你应该往前面去说，让大家都知道你的想法。”

啸月摇摇头，“我对秦国没兴趣，我这个人天涯漂泊惯了，留在秦国拘束死的要。”正在这时，啸月感觉到背后有一个满怀敌意的人，“公子，你说秦国没有世代护法之决心么？”

啸月转身一看，但见一个很普通的老秦人站在身后，可是那双眼睛很是锐利，啸月看着这双眼睛，犹如无数的刺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般，“这个我可说不好，秦法于民有利，但是总体来说，秦法对于在任官吏的惩罚比较严重。行之百年，那是因为秦国饱受内忧外患之困扰，上下同心，等到秦国独强一大，又生出了天下胸怀，但是谁能说，万一秦国让华夏一统，到时候能否如过去百年那般死心护法？如果作为执法者的官吏，还有作为一统华夏的君王，还能否秉持法律公正无私，如果做不到，那么严明的秦法就会成为最大的锐器，伤天害民。”

“那依你说又该如何？”目光逼人，啸月觉得很不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无常形，法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