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马因识路真疲路(3 / 3)
神:“娘娘,儿子只是吃坏了肠胃,晚上就喝点米汤,净净的饿一晚上,就不碍事了。”良嫔看着儿子青白的脸,低声埋怨着:“你是龙子凤孙,那些不干净的外食,怎么可以轻易就吃了?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若是事事不当意,哪天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为娘的指望哪个去?”胤禩知道自己今天做得不妥当,只为了卖四福晋一个人情,白白惹得母妃难过,心里也自是酸酸的,母子俩对着红了眼圈,半晌无语,还是胤禩强撑着说:“娘娘不要难过,儿子今后一定万事小心,绝不叫娘娘您担惊受怕的。”
唯恐自己母妃太难过,胤禩一回要茶一回要水,指使得内侍们似蝴蝶飞,晃花了良嫔的眼睛,嘴里随意扯着些有趣见闻,哄着母亲逗乐。好容易哄得良嫔脸上有了笑意,又嚷嚷着自己累了,良嫔心疼儿子也就罢了,一步三回头的撤了。
那本应乖乖安寝的胤禩侯着母亲走远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带着几个宫人就奔向大阿哥那里。
大阿哥胤禔刚刚才从惠妃娘娘那回来,就看见传说卧床修养的老八正倚着自己的院门,脖子拉得跟长颈鹿似的弟弟。远远瞅见自己就急忙赶上来,大阿哥也加快了步伐,迎了上去,:“怎么不好好休息,这会子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胤禩笑笑:“哪里有什么大问题?不过是趁机躲懒罢了,大哥,今日弟弟可长见识了。”大阿哥扶着他走进房里分主宾坐好,想着他的肠胃不好,特意嘱咐内侍拿个紫砂茶盏沏了碗红枣黄芪的代茶给他,胤禩端着满溢着甜香的杯子且不喝,只是拿手捂着取暖。
胤禩将下午跟胤禛的见闻略略说了一遍,重点落在了丁银的危害和浪费上,要知道,康熙皇帝把那准噶尔恨得牙痒痒,若不是国库实在是入不敷出,早就出兵灭了他了。如今隐忍着不过是打算厚积薄发。
可是胤禩深知用官吏挪用库银的事并没有解决,日后还是国库的大患。丁银的事情没解决,不但准噶尔难以平定,就是中原地区都会有内乱。
兵贵在不战而屈人之兵,之所以准噶尔如此嚣张,就是瞅准了朝廷没有那个力量支持一场彻底的大战,也没有那个兵力常年驻扎在边境。若是国库充盈,举了大军,打得他再无还手之力,让他的人民改土归流,改他们的游牧为耕种,派了官吏常驻以礼仪教化,不怕边境不平。斩草要除根,越是由着它就越容易养虎为患,最后尾大不掉,国库的空虚若是早日解决,也就没有了最后连绵几十年的战火,裕亲王也就能保全,十四也能在身边为助力,或者朝廷的形势就大大不同了?
现在胤禩心心念念的就是国库:“大哥,我瞧那四哥的意思,大有跟皇阿玛上条陈的意思,你可别落在他后面,让他贪了功。”大阿哥沉吟一番:“八弟你还是太年轻了。要知道这丁银是传了多少代的赋税,不是我们皇阿玛拟定的。况且最近年年遭灾,田赋是一免再免,若是这丁银再收不起来,朝廷拿什么去打仗?又拿什么支付徭役来兴修水利,建筑工事?免了丁银容易,国家有事再要收取就难了啊!我在礼部办差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老百姓是过得苦,可是他们还是活着,若是我们不用兵,边境那我们的子民就是死路一条,勉强活着总会有希望,还是能熬到生活改善,毕竟不会年年遭灾,若是死了,就一点盼头都没有了啊!”
停了停,大阿哥呷了口茶,又说到:“你四哥上这个条陈也必不会自己单独出这风头,咱们上面不是还有位守着二跪六拜的辅国太子爷吗?他定会先呈给太子爷先瞧瞧,指不定还有李光地老学士的参详,扯上大旗一起上奏。”
胤禩:“那大哥你呢?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大阿哥笑了笑:“太子呢,若是聪明就会上奏,多好的皇太子,心里装着黎民百姓,可是我还没说完呢,他若是不聪明,这个奏本就压下了。何必在皇阿玛心烦的时候给他添堵?不过啊,不论他上不上奏,我们都有法子。” 胤禩故作不解的望着他,瞪着双大眼睛,简直就是忽闪忽闪的星星,大阿哥伸出手呼噜了下他的脑袋:“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做什么,哥哥自有妙计!你事事把哥哥挂心上,哥哥都记得,日后有什么定然不会亏待弟弟你的。”
胤禩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来,不如回家自己琢磨,只可惜自己人微言轻,不得在皇阿玛面前直抒胸怀,眼看着那日后的大患就在眼前慢慢埋下伏笔,自己居然不能阻止,实在是充满了无力和愤恨。难道自己重来一次什么都不能改变吗?胤禩陪着大阿哥说了几句闲话,打定主意一夜无眠,定要琢磨个法子出来解了这远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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