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悲伤的恭城(1 / 2)
出院以后。本來打算马上离开的。雷欧先生却找上了我。说知道我最近发生的事情。想让我到他们公司去上班。我婉言拒绝了雷欧先生。拖着疲惫的身躯重回到收拾一空的房子。
坐在长途汽车上。靠着窗户看着外面一排排的杨树闪过。仔细的回想着那天发生的事情。我看过了。手机里沒有來电记录。
到了恭城之后。并沒有去颜承怀安排我去的那家颜氏分公司。颜承怀对我的好。是我无法奉还和回应的。所以。做不到问心无愧的接受。
找了房子住下。是向阳的。每天清晨有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之间投射进來。给妈妈打了电话报平安。扯了个小慌说我最后还是把孩子拿掉了。妈妈对着手机骂了我几句。最后又哭了起來。说着说着。我也想起了那个可怜的孩子。眼角淌下一行清泪。
房子的楼下是一家装潢简约的画廊。画廊的老板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子。眉角总是掩藏着淡淡的忧伤。手里的画笔描画着街上拥拥攘攘的行人。画出了神情。唯独缺了轮廓。
画廊的女子叫季安然。在一家咖啡厅里与她遇见。她见过我几次。冲我恬淡的笑了。在一旁的桌子前坐下。我坐在靠窗的地方。阳光透过玻璃洒进來。有暖洋洋的感觉。季安然一直安静的喝着咖啡。眼眸低垂。像是在想着某个人或者某些人。
有人推门进來。带进來一股寒冷的风。季安然却全然无知。眼神呆滞的盯着手里的咖啡杯。这个时候。咖啡厅里的人越來越多。本來安静的咖啡厅变得嘈杂起來。季安然浅淡的喝了几口咖啡便就买单走了。
我稍微的休憩了一会。便赶紧去往下一个面试地点。恭城的工作不怎么好找。现在又到了年底。大多的公司都不招人。我去好几家的公司面试了。最后都以我经验不足的原因而沒有录取我。
伤心沮丧的买了菜回來的时候。在季安然的画廊停留了一会。她看到我手里除了菜之外。还有一份招聘报纸。想了想。说道。“现在到了年关。工作不好找。你要是真急着需要一份工作的话。我店里之前帮忙的一个大学女生放假回家了。不如考虑在我这个画廊里帮忙一段时间。只是薪资并不是很高。”
我感激的看着季安然。满口答应下來。我暂时只是想要有一份工作让自己忙碌起來。忘记在洛城的一切。
在画廊并不是很忙。季安然的画廊鲜少有人來光顾。只是季安然并不常在。需要我帮忙看着店罢了。一天。她带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來了画廊。粉嘟嘟的。一岁多的样子。走路还不是很麻利。说话也不是很清楚。季安然沒有画画了。在一旁逗着她玩。小丫头发出咯咯清脆的笑声。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又想起了我那个还沒來得及见到这个世界的孩子。眼角藏匿着的眼泪悄然落下。
季安然说那个小女孩是她的女儿。叫季末。
“季末。”我疑惑的我问道。“寂寞。”
季安然点头。“是的。寂寞。她是我的寂寞。”她的神情变得黯然。再看向在一旁自顾玩的开心的季末。眼里又多了几分宠溺。
季安然是个有故事的女人。从她的画里。从她眉角的忧伤里都能看出來。从沒有听她提过季末的爸爸。季安然有个精神有点问題的妈妈。來过画廊几次。除此之外。再沒有见过与季安然有半点关系的人來过。听隔壁的邻居说。季安然很少跟人打交道。画廊也是交给别人看着的。她在的时候。都是拿着一支笔。默默的描画勾勒一个男人的轮廓。却不添上任何的神情。要么就是描画街上拥攘的行人。画出了神情。却残缺了轮廓。
我猜想。那个男人是不是季末的爸爸。
在一个下着大雪的清晨。一个围着黑白格子围巾的男人走了进來。他盯着季安然的那些画看了良久。眼里滚动着盈盈的泪水。难掩激动。他把陌生的目光看向我。温文尔雅的问道。“你是这安然画廊的老板。”
我摇摇头。不明白他的激动。只是觉得他的轮廓熟悉。像极了季安然画的那些沒有神情的轮廓勾勒。
“这些画是谁画的。你知道吗。”他又急迫的问道。
我缓了缓神。猜想他是不是季末的爸爸。季安然一直画着的男人。简单的说了季安然的名字。
那个男人再也难掩心里的欣悦。冲着我就问道。“安然呢。她人在哪里。你知道吗。求你一定要告诉我。”
“她带着女儿还有她妈妈一起去青城了。说是要过两天才会回來。”我老实说出季安然的去向。
本以为那个男人会激动高兴的向我道谢。却不想。他神色呆滞。嘴里念着“女儿。安然都有女儿了。”
看來。这个男人并非是季末的爸爸。
那个男人带着受伤的神情离开。之后。我再也沒有见过他。
画廊里一处空落的角落里放着一家白色钢琴。我闲來无事的时候。回想着曾经学过的曲子。慢慢的弹起了钢琴。时间久了。还真的弹的有模有样了。季安然画的画很落寞。她很少画色彩丰富的油画。画廊里大多都是些简单的素描。人物勾勒。剪影速写。看起來很是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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