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周孕期(1 / 2)
终于轮到她了。
舒榕有些紧张地握紧了自己的手提包。
好在这间屋子很明亮也很干净。窗台上有一盆文竹一盆苍耳。医生的桌子也很干净整洁。整个给人一种靠谱的舒适感。
医生是个50岁左右的中年女人。戴着金丝边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她胸牌上写着“简秀芝”三个字.
“坐下吧。”也许是因为她的相貌和衣着打扮。医生多看了她两眼便专心去看了她做检查出來的单子。她做了很多检查。甚至连CT都给做了。
“医生怎么样。”舒榕刚把单子递给简秀芝。就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口。
简秀芝扶了扶金丝边眼镜。似是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恭喜。你已经怀孕五个周了。”
舒榕像遭到了晴天霹雳一样瘫坐了下來。低头看见桌上摆着的关于怀孕护理的书籍。心情沒來由地就烦躁起來。想要撕点东西。
“可是我……事后我就吃过药了。吃了很多……为什么还会。而且为什么到现在我才有感觉呢。……”舒榕似乎还是有些不确信似的。“您确定么。”
简秀芝看了她一眼。“这位小姐。您连CT都做过了。还对我的专业知识进行怀疑吗。怀孕的妊娠反应因人而异。有的人早有的人晚。有的人厉害有的人压根沒感觉。我只能说这是由你个人体质所决定的。”
她一边写病例一边道。“还有。避/孕/药这种东西并不是百分之百的能行。就像避/孕/套还有百分之三的不确定性一样。如果不想有这个孩子。不要做才是最保险的。”
这个医生的话让舒榕有点尴尬。估计她这辈子最尴尬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那。如果做人流的话……”
“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我们医院这方面技术比较好。有各种价位的。看你自己选择。但从一个母亲的角度。我想说。看您的年龄应该不像那些失足少女一样吧。第一次怀孕的话最好不要选择人流。否则会对你以后的身体有很大的影响。你体质属于比较寒的那种。当然也有可能不能再怀孕了。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天赐给母亲的精灵。是去是留全都要看你有沒有这个心了。”简秀芝说这番话从头到尾都沒有抬过头。仿佛是见这样的事情见得太多了似的。有些麻木了。
“哦……”舒榕觉得被审讯的犯人一样。可她沒有争辩的理由和心情。无论什么原因。只要抛弃他就是杀人犯的行为。“谢谢您。如果我要來做这个手术的话……”
舒榕的话还沒说完就被突然间冲进來的人打断了。
“你來干什么。。”舒榕的声音忽然拔高了起來。
尤风晓并不搭理她。只管问简秀芝。“医生。她怎么样了。”
“五周孕期。情况良好。”简秀芝惜字如金地告知了他。并沒有任何多余的废话。
“谢谢你。”尤风晓真是又惊又喜。他听到舒榕说“手术”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心挂在了刀尖上。现在终于确定了她怀孕的事实。
简秀芝公式化道。“不客气。你们交钱我办事。”
尤风晓现在沒工夫管简秀芝说了什么。也顾不得舒榕一脸铁青地瞪着他。拉着她就往外走。舒榕当然不肯如他的意。“干什么。放开我。……”
“我來的时候碰上了一个记者。因为事情太急沒有时间去管他。如果你现在非要大吵大闹地跟我一块儿从这里走出去的话。你猜那个记者会怎么写。”尤风晓冷冷的声音从前面传來。舒榕马上识相地闭上了嘴。她从來沒见过尤风晓这副样子。
只好任由他拉着上了他的车。上了车舒榕才发现哪有什么毛的记者啊。根本就沒有人注意他们。这才发觉自己上当受骗了。但已经上了贼船。总不能现在跳车吧。
“你最好不要妨碍我开车。我相信你也不会做这种傻事。我不想死。你也不想死。”尤风晓感受到她第一次这么灼热的视线。冷冷地开了口。
舒榕气得对着车窗狠狠地打了一拳。然后好好地系上了安全带。头歪向一边。看着车窗外急速后退的风景。因为车窗沒有关紧。高速行驶下产生的风便急速地往车厢里灌。吹得她的头发乱七八糟。也让她的心乱七八糟起來。
不知道车开了多长时间。停下來的时候舒榕才发现自己居然流泪了。
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哭了。经历了挚爱的死。仇人的死。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爱有感情了。可是这一刻。她才突然发现。在这条不按照她预想发展的一错再错的路上。她居然开始珍惜这种被爱的感觉起來。可是她知道她不能。所以要分割这种爱的时候。她才会心痛。她才会舍不得这孩子。
尤风晓把车停在了海边。
虽然不愿意面对。但舒榕还是硬着头皮下了车。尤风晓惊讶道。“榕榕。你哭了。”
舒榕背对着他站。“不。我沒有哭。”只是风进了眼睛不舒服而已。她本能地想说这句话。才发现现在这种情况说这种话太假了。
“你为什么哭。”尤风晓从背后抱住了她。“是因为舍不得这孩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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