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宴宾殿风云(1 / 2)
轿撵穿在长长的官道上头,路上的宫人见了她的面,纷纷露出艳羡的神色,刘疏妤高高的坐在上头,任凭寒风吹动她墨发的发线,坐在高处之上,寒意袭来,是最为感触的,她的眼波平淡如常,只是指甲狠狠的陷进了肉内。
赵天齐,这三个字是梗在她喉咙里的毒刺,拔不去除,只能生生承受鲜血直流的钻心疼痛。
红衣袭身,长长的衣摆曳地,如鲜红刺目的血液泼洒在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头,每踏在一步的阶台,红艳艳的色彩就慢慢浸蚀了脚下的步子。
她高仰着头,一如初来北宋那样,不肯低下去。纤细的身影倒映在暗影笼罩的一双清冷眸子里头,刃炎平整的眉头微微有一些撇动,原本静谥无波的气息瞬间被那撇动搅烂,清冷的面容上,红唇白肤,虽然极其的美艳,但沁出骨头外的寒芒,还是让他不由得浑身一阵颤抖。
手里的长剑剑柄被捏紧,浑身上下浮上一股冷冽的寒冰之气,使得数九寒冬更加的荒凉冷穆,眼波跟着那红色的身影缓缓的移动着,这样的情义,是他是掌握不住的随意滋长。
如果她低了头,也许君上加诸在她身上的这一切,会来得轻一些,可那样的刘疏妤,他刃炎冰冷的心,会因为她而轻微的晃动么?只有高仰着不屈服的她,才是让人心里更加怜惜的。
就连君上其实心里都是明白的吧,在恨到极致的时候,那,便就是爱。跟在君上的身边多年,他虽然无法了解君上的真心想法,但至少,君上的一些轻微的动作,都在慢慢的起着变化。
就如现今一样,身披红色霞披的刘疏妤已经成功的吸引了君上,否则,君上断断不会现身在浣衣房之后,又下诏书让她前来晋见。
一身红装霓裳的刘疏妤在宴宾殿的殿门旁隐没,刃炎吐了一口气息出来,原来怅惆是这般的苦涩。
刘疏妤拖着红色的衣摆踏在了宴宾殿内那墨色的石板上头,坐在宴宾殿高堂上头的,是一身藏青色锦袍的赵天齐,他的手里捏着一盏纯金的酒樽,深墨的眼眸直直的盯着站在下头的刘疏妤,嘴角一勾,不可察觉的讥笑了一番,随即开了口。
“各位臣工今日有眼福了,容采女一身傲绝的舞技,特被本王请来踏舞助兴。”冷清清的言语在宴宾殿内左右回荡,一时间殿内的各个大臣开始变了脸色。看着刘疏即的眼光,多了一点轻视。
刘疏妤心中的恨意越发的明显,赵天齐的这一句话里头,透出来的森森凉意,可就是在告诉别人,她,就是那个因为巫蛊之术而被赵天齐贬去浣衣房的容采女,而容采女的真实身份,没有人不知道的。
总之,不管她的妃位有多高,没有坐在长空挽瑶之位,说什么,都是一个送上门来让人践踏的和亲女子,败军之国,何以言勇呢。
舞技的字眼,就更加的将这个身份明眼化了,被赵天齐请来,只是为了献舞助兴罢了,除此之外,她别无用途。
不过,纵然是如此,她依然站在那宴宾殿内,不屈不挠,自静静的立在其间,丝毫没有将周围的议论之声收入进耳线之中,她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踏舞助兴的么,那么,就让他们好好的欣赏一番吧。
在议论之声达到最高层之时,她甩开了红色的舞袖,踏着怜悯世人的悲哀乘风起跳,没有等着琴瑟和鸣,只是身姿轻柔的拢开流光飞天之舞,红绸散开随着自己的思维婉转飞扬,她的手指间捏着的,是那一柄冰冷的刀锋。
素手纤纤,浮生若梦,宛如是九天谪仙,混着美艳的容颜,舞色之姿使得在场的人,无一再出声说话。
懂得一些琴律的人都听得出来,刘疏妤脚尖是踏着最为曼妙的《长相思》音律起跳的,纤细轻转的身体,吟唱着刻在骨头里的悲与绝望,虽然舞技美幻绝伦,耀花了眼波,但众人大气不敢抽一声。
白纱抚过粉底印花的鞋面,她的膝盖早已疼得没有一点知觉,而她,却不肯在停下来,千古华月,不过一场世俗浮光,刘疏妤就是要踏那一曲长相思,就是要告诉赵天齐,想要让她受着屈辱,也必得拉着他一块。
“够了。”一阵铜器杯盏的声间相互撞翻,将醇香的酒色整个洒了出来,这一道刺耳的声线,穿透进在场所有人的耳线里头,冷清的言语,到达她的身上之时,化成了一柄柄锋利的寒刀。
刘疏妤还没有停下来,脚尖依旧不停的转动,她要的,就是让赵天齐发怒,伤其别人十分,自身,也得受二分才行。这种互利的勾当,她可是做得十分的精彩的。
在场的各位臣工不敢再抬头看刘疏妤的舞姿,在北宋,没有人不知道,《长相思》这一曲,是前朝汉室江山之主亡国之时,为其心爱的女人所作的音律。刘疏妤跳这一曲,就是在诅咒赵天齐的王位坐不稳。
她就是让赵天齐心中思绪大乱,被人这样无声的指着鼻尖诅咒,铁血君王赵天齐的面皮,可是没有地方搁的。
一曲终了,没有叫好,没有打赏,只一柄银白的长剑触及她的喉咙,剑身印刻着一抹蜿蜒其间的龙形纹络,她的眼风一扫,握剑的人,不是赵天齐。而是一个满脸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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