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作孽(1 / 2)
一夜无眠,楚玉索性起床,穿好衣服,等待着消息,
果不其然,三更的梆子刚敲响,楚玉的房门便被人敲响,传來康冢的低语:“公主,在么,”
楚玉上前“唰”的一声打开房门,便见到康冢有些担忧的脸,紧张的问道:“怎么样了,”
“宫中派人來,唤你进宫,”
“只是这样么,”楚玉皱眉问道,
“來人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唤你即刻进宫,”
“知道了,车子备好了吗,”
“备好了,”
“我陪你一起去,”何戢上前握住楚玉的手,在黄色光芒的映照下,五官说不出的俊美,眸眼里浸着慢慢的温柔,
“好,”而后并肩的向外走去,
车子行驶着空旷的大道上,第一次觉得车轮声是那么的刺耳,轰隆隆的碾压着地面,也碾压着楚玉快速跳动的心脏,黑沉如墨的京都只看得见星星点点的灯火,像是个巨大的野兽将所有人吞噬于口中,寂静得近乎诡异,
大部分人享受着一天劳累之后难得的轻松中,做着甜美的梦,迎接着美好的明天,可有些人,依旧活跃在黑暗中,为着欲望而斗争着算计着,一刻不停歇,
或许只有死亡的那一天,才会真正停止,
很快,车辆在宫门前停下,一个太监引着楚玉向宫里走去,何戢拉着楚玉的手快速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久得楚玉全身都被汗水打湿,
不远处,一座高大巍峨的宫殿,在月光的照耀下,在半空中蜿蜒着棱角的弧度,琉璃瓦反射着淡淡的光芒,
慈静宫,这不是太皇太后路惠男所在的宫殿么,怎么会在这里,
何戢回过头來,朝着楚玉递來一个坚定的眼神,楚玉剧烈跳动的心稍稍安定了些,紧握何戢的手,向前走去,才发现宫殿前站满了身披铠甲的侍卫,
宗越一身铠甲立于宫殿前,
微屈身朝楚玉行了个礼,沟壑纵横须发丛生的脸看起來十分粗犷,楚玉随意的看了他一眼,便走入殿内,
脚刚踏入,便听到一声凄厉的哭嚎:“陛下,微臣自辅佐先帝以來,未敢有叛乱之心,一直忠心耿耿啊……太皇太后可以作证,”
“是啊,陛下,你皇叔为人一直憨厚,看他这模样,便是个无所事事胸无大志的人,怎么会有异心呢,”“
如今皇室大都遭遇不测,若陛下如今又开始残杀,若有外臣篡位,陛下无皇族可助,倒时孤家寡人,这天下就可是别人的天下了,”
只见刘彧跪倒在路惠男的脚下,肥硕的身躯紧紧的抱着她细瘦的双腿,泪水肆意蔓延在脸上,一脸哀求的望着脸色阴沉的刘子业,
而路惠男皱纹满布的脸,也是紧张的瞧着刘子业,
“玉儿见过皇祖母,见过陛下,”楚玉和何戢一同行礼道,
路惠男一瞧见楚玉來了,一把拉住楚玉的手,原本泛红的眼眶泪水瞬间肆意在脸上:“玉儿啊,陛下最听你的话,你跟他说说好话好么,荣期怎么会有异心呢,那些所谓的流言肯定是有人暗中故意害荣期的啊,荣期连看到一只鸟儿受伤都会伤心半天的孩子,怎么会有那个胆量呢……”
楚玉瞧着路惠男一直巴拉巴拉不停的在自己面前说着那些话,而刘彧则在一旁继续委屈的落泪着,时不时地应和两句,
看着一老一少,皆哭成泪人,楚玉心里不知什么滋味,转过头看向刘子业,瞧他的反应,
“皇祖母年事已高,还是早些去休息吧,”刘子业冷冷的道,
说得口干舌燥的路惠男,不可思议的看着刘子业,忽地指着刘子业大哭起來:“不肖啊,真是作孽啊,你父皇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孩子,天天杀这个杀那个,哪天才是停歇,子鸾被你逼死了,子羽也被你逼死了,刘义恭也被你杀死了,就连楚雯一个六岁的女孩儿你也不放过……你究竟要杀到什么时候,杀到刘家只剩下一个人好了,你要杀荣期,那先杀我好了,”
路惠男全身剧烈的颤抖着,站起身,准备一头撞到旁边的柱子上,
众人皆是惊呼,将她拦住,
“都杀光,都杀光,让你成孤家寡人,好好守着你那皇位好了……”路惠男坐在地上,毫不顾忌形象的哭嚎着,哭声哀切动人,有些宫女都跟着哭起來,
“太皇太后……”刘彧扑到路惠男的身边,紧紧的拥着他,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边哭边抽道:“太皇太后,你不用为荣期这样,你一把年纪了,怎么受得住这个,”而后转向刘子业,一脸慷慨就义样“早死晚死都得死,既然陛下不相信臣的忠心,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陛下要杀尽管來杀我好了,”说着伸长粗大的脖子,向着刘子业递去,
刘子业脸色阴沉无比,眉宇间尽是不耐,吼道:“够了,朕不杀你,若朕发现你有二心,决不轻饶,”刘子业霸气至极的甩下这句话后,便大步离开宫殿,
听到刘子业的话,路惠男与刘彧明显松了口气,睁着泪水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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