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身不由己(1 / 2)
“竟敢指责朕。是活得不耐烦了么。别以为仗着家中世代显贵。就以为朕不敢杀你。”
“臣从未仗着自己的家世。臣也知道陛下敢杀臣。臣活得很好。并觉得不耐烦。”颜翊垂眸瞧着地板。慢悠悠的道“臣只是斗胆劝诫陛下。不要以为杀戮可以解决一切任务。任何事物都不是永恒的。比如陛下的皇位。现在是陛下的。不代表永远是陛下的。”
“放肆……你简直大逆不道。朕现在就杀了你。來人啊。将这小儿拉出去砍了。”
与刘子业的暴跳如雷气急败坏相比。褚渊的画面简直就成了一幅静止的图画。两相对比。天壤之别。更觉好笑。
瞧褚渊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摆明了刘子业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他哪來的自信。连沈庆之刘义恭都敢杀的人。他怎么就确定不敢杀他。还是摆明就是來赴死的。
楚玉忍住要笑的冲动。上前一步。开口道:“陛下息怒。陛下可还未说究竟是什么事呢。”
刘子业看了眼楚玉。努力忍住要继续发怒的冲动。瞪着褚渊。指着他:“他在奏折上责骂朕。说朕将王爷当成猪圈养荒唐至极。说朕不顾人伦淫乱后宫。说朕无情无义残杀忠良……说朕是当世的商纣王……”刘子业说话时声音时掩饰不住的暴怒。眼眸发狠。好像要将眼前的人彻底撕碎。
楚玉静静的听着。忽地觉得心脏猛地停顿了一下。连呼吸都止住了。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静止的男人。她真恨不得现在朝褚渊竖起大拇指。够大胆。够有种。
摆明了就是要寻死的。
也不知道遇到什么生不如死的事。居然找这么个机会來自杀。够有杀伤力。
楚玉看怪物一样看了褚渊一眼。又看向刘子业。淡笑道:“这种大逆不道口出狂言的人。是该杀。杀一万遍也不够。”
“陛下准备怎么处决他呢。五马分尸还是千刀万剐。油煎火烤还是清蒸水煮。”
楚玉一连举了好几个酷刑。
“姐姐以为怎么杀。”刘子业有些疑惑的看了楚玉一眼。以前遇到这种事。姐姐都是一脸不悦。有时候还劝诫责备自己。今日怎么反倒应和起來了。
楚玉貌似为难的按了按额头:“五马分尸死的太快。太便宜他了。千刀万剐太沒新意。油煎火烤太恶心。嗯……该怎么让他死呢。”
“与其让他死。还不如让他生不如死。褚大人可是我们大宋国的第一美男啊。若是死了。那些女人岂不要可惜死。听说褚大人甚是洁身自好。府中一个小妾也沒有。也沒有任何风流韵事。不如……”楚玉皱眉想着。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眸发亮“陛下让褚大人在京都裸奔吧。将京都的妓女全都召过來。一一服侍褚大人。日夜不歇。让他享尽天下芳泽。受尽羞辱。精尽而死。”
终于。褚渊忍不住抬起头來。脸色极其难看的瞧着眼前说着惊世骇俗的令人不可思议话的楚玉。脸部肌肉不可控制的不停抽动着。眸子如千年寒冰般。冷淡至极。
“裸奔。什么是裸奔。”刘子业脸色奇怪的问着自己不懂的字眼。
“就是脱光衣服在大街上走。”
“姐姐。你……是在和朕开玩笑么。”刘子业脸上的怒气消散了不少。只有不解与奇怪。
“我只是和陛下提个建议而已。陛下可以无视的。”说着。楚玉呵呵笑起來。
忽然刘子业咧嘴笑起來。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表情无限神往:“裸奔。在京都裸奔。有意思。”
“褚大人死都不怕。想必这个也不在乎吧。”
褚渊冷冷的看了楚玉一眼。便转过脸去。扬起脖子。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
瞧着褚渊那个模样。楚玉不禁抚掌大笑起來。笑够了。搂着刘子业坐在御座上。淡淡道:“陛下果真要杀他么。”
“果真。”刘子业坚定地点头。
楚玉拉起刘子业的手。向一旁的偏殿走去。是该开个小灶了。 來至一旁的偏殿软榻坐下。
“陛下一向喜好读史。可知道商纣王为何而亡。”
“自高自大。喜好酒色。”
“陛下可知刘邦地痞无赖。得到皇位后。大杀功臣。却为何还保得江山。”
“善于权术。驾驭人心。”
听着刘子业的回答。楚玉满意的点点头“陛下说对了一半。商纣王之所以众叛亲离。是因为他刚愎自用。残杀忠谏贤臣。重用小人。女色不过是后人腐儒们附和的香料罢了。刘邦虽残杀忠臣。可杀得大都是手握权利的大臣或功勋卓越的武将。”
“陛下虽然残杀。杀了不少人。可都是对你或多或少有威胁的人。杀了残忍。不杀如芒刺在背。迟早会成隐患。虽然陛下也喜欢干出一些荒诞淫乱的事。可只要不威胁到大臣的利益。任陛下怎么胡來他们都不在乎。可如今你要杀害忠谏大臣。就是真真为过了。人家敢站出來冒杀头的危险指责出你的错误。就是觉得你还有可以拥护的可能。如今你将大臣们的最后希望都要彻底打碎。就真是断了他们的念想。官运朝不保夕。连性命都无法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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