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挑明身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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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薛夜痕的双眼始终炯炯有神,在昏暗的灯光中如幽亮的宝石。感受到叶凌萱均匀的呼吸,那一刻,他忽然有种不确定感。不确定现在所发生的,他所做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一向高傲自倨,将天下人都踩在脚下的未来霸主,对女人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诡谲公子,此刻竟对自己的下属百般照顾。究竟是因为她潜在的利用价值,还是他只是偶尔善心大发,如今他也不甚分明。

思绪纷飞间,他已听到有三个人的脚步声临近。不,是四个,还有一个在房顶。他将叶凌萱放置在安全的地方,拿起云吞便静坐等候这四个不怕死的“不速之客”。

腐朽的木门大开,一阵急风斜雨便灌了进来,浇灭了微弱的火苗,冷不丁也溅了安沂南一身。四下漆黑一片,安沂南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见一声怒吼:“臭小子,将掌门令牌交出来!”

他瞬间清醒,拔剑挡住三人的进攻,道:“华山派的掌门自愿与我比武,输了将令牌交给我,这本就是愿赌服输的事情,你们为何要咄咄逼人?”

梅友怒道:“我呸!若不是你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我们掌门怎么会输给你?”

松友道:“掌门愿赌服输是他的事情,我们华山四友誓要将令牌夺回!”

竹友道:“各位师兄,别跟他废话了,杀了他令牌自然到手!”

“等等!”梅友拦住他们,沉吟道:“他既是倚剑山庄的二公子,便不得不小心些。倚剑山庄如今风头正盛,惹怒了他们以后事情也不好办,待我再好好跟他谈一谈。”

松友悄声道:“大哥,我们在此杀了他,再将尸体处理掉,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有谁会怀疑到我们呢?再说了,要真是被人发现了安沂南已死,我们大可把罪名推到暗月阁的头上。反正倚剑山庄与暗月阁即将成为敌手已是武林中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这时,安沂南忽然笑道:“你们三个大男子在嘀咕什么呢?要打便打。这样吧,我们也来打个赌,若你们赢了我,我便物归原主。若你们输了,就学三声狗叫好了。”

三人脸色已变。但梅友一想,这话也有理,又想到夺得掌门令牌后他便可名正言顺地接管华山派,实现多年的夙愿,心下一狠,道:“好,我们跟你打这个赌。”

黑暗中,只听到剑风凌厉,杀气激荡,金属相交的声音宛若雷鸣。

薛夜痕虽没有去观看这场比武,但已从这满溢的杀气中感知一二。他如石刻般坐在叶凌萱身边,只防备着屋顶上的人。既然此人迟迟不肯露面,想必已打算好了要出其不意地暗算于人。可能安沂南那小子早已把第四个人抛之脑后了,所以与三人激战正酣,根本无暇分神。

“叮!”安沂南手中的剑被死死架住,再也移动不了半分。他的手心渗出冷汗,因为他已察觉出不对的地方在哪里了。华山四友如今只来了三个,那兰友又在哪里?

不及他思索,只听一阵瓦片掉落声,房顶裂开一个黢黑的窟窿,瓢泼大雨便直直地掉落下来。然而兰友的剑却没有刺向安沂南,反而冲着薛夜痕而去。

薛夜痕一声冷笑,并不出招,却以两根手指夹住剑锋。

兰友拔剑,剑如插入磐石般纹丝不动。他一惊,道:“想不到阁下还是个高手,敢问尊姓大名?”

薛夜痕冷冷道:“我的名字你还不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我不管,但若想把罪名嫁祸给暗月阁,你们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兰友一怔,还未说话,就听竹友骂道:“三哥,原来后面还有个不怕死的,赶紧把他给解决了!”

兰友拿剑的手却开始颤抖:“你……你是暗月阁的人?”

薛夜痕冷笑,兰友已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你……你是诡谲公子?”

薛夜痕道:“既已知道我是谁,接下来该怎么做你清楚吧?”

兰友与薛夜痕同时松手,长剑啪的掉在地上。他也来不及捡,只是跑出去跟另外三人说了句什么。只听一阵衣袂带风声,来势汹汹的四人瞬间不见了踪影,而后便是梅友的声音传来:“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日后定当向公子负荆请罪。”

安沂南的眼神终于开始有了严肃的色彩。他早就该想到的,从他抱着女孩走进来那一刻,从感到他身上强大的压迫力,从他阴冷的眼眸中,从他衣袍上绣着的暗夜月痕,他便该想到,他遇到的就是父亲口中仅次于薛东楼的最可怕的敌人。方才见他一句话便吓退华山四友,便知他比传闻更可怕,若他要杀自己,自己便难逃一死。

反正紧张也无益,他索性收了剑,和衣躺下。

一夜无话,唯有风声雨声与两人的心机碰撞。

第二日天光大晴,浓烈的阳光很早便从那个破了屋顶上倾泻下来。叶凌萱感觉到阳光的温度,不禁睁开眼,便看见黑色身影翩然而立。她刚想伸出手遮挡一下打在眼中的阳光,却发现自己的胳膊早已抬不起来,双臂和双腿疼的厉害。

薛夜痕背对着她,道:“就说你不安分,才刚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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