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浪子与阔少(1 / 3)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
如果没有必要,谁都不愿意多一个像王爷这样的冤家。
面对他主动伸过来的橄榄枝,李牧野其实是有些犹豫的,因为担心流言蜚语终究会有戳破的一天。到那时可就不只是牛皮吹破尴尬一下那么简单了。但陈炳辉却鼓励他接受王爷的邀请。
阿辉哥劝人的方式很特别,他问李牧野,你有什么学历?李牧野说只有一个假的高中文凭。然后阿辉哥又问,你扪心自问自己算不算所谓的商业天才?李牧野说,我算是个脑袋别裤带上的商业疯子。陈炳辉说,归根结底是钱闹的,所以我给你总结一下,你是个极度需要钱,并且愿意为之铤而走险的疯子。现在机会摆在那里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李牧野反问他:“你缺不缺钱?”
陈炳辉说:“你缺就够了。”言外之意,你缺就等于我这做哥哥的缺。
李牧野心头微暖,只好又问:“做买卖讲究的是你来我往,咱们能给王爷什么好处?”
陈炳辉反问:“你觉着他那样的人能缺咱们可以给的什么?”
王爷什么都不缺,但是他的泼天富贵看似锦绣辉煌,其实却是一戳即破。所以他真正缺的是安全感。
李牧野道:“我就担心谎话戳穿的一天,他跟咱们翻脸,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陈炳辉想了想,道:“真到了那时候再说,现在咱们先把钱赚到手。”
李牧野看着他笃定沉稳的眼神,忽然信心倍增。两个月的朝夕相处,对这位结拜大哥,李牧野依然不能说完全了解。他在京城的家是什么样子,他有八个亲姐姐,那至少应该是个大家族吧。还有他在部队服役的时候是做什么的,怎么会练就这么高强的身手?他又是怎么跟韦洞明这样的人搭上线的?
这些事情他不说,李牧野便不问。但不问并不代表不好奇。所以,日常时候,李牧野一直在悄悄观察他。阿辉哥很喜欢喝酒,但酒量却一般。通常喝到量后就会睡觉,根本没有酒后吐真言的时候。这种自律的作风显然是在部队的某个阶段养成的。另外,他还有锻炼身体的习惯,爆发力和耐力在他身上几乎得到完美的统一。
这第二个习惯也传染给了李牧野。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李牧野每天都被他胁迫着一起锻炼。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一个想要活出滋味的人必先经营好自己的身体,脸是爹妈给的,雕塑身材的刀子却是在自己手里。人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无论是健康还是财富,用心经营,克服懒惰,就一定会有收获。
虽然他经常以一介武夫自嘲,但李牧野却从他身上学到了许多文化人也未必能领悟到的深刻哲学。
洒脱,自律,释怀,乐观,对情怀的执着,对敌人的冷酷。
如果说陈炳辉像一个流落民间的贵介公子,李牧野就是一个苦水里泡大,土生土长的江湖子弟。
狡黠,多疑,果敢,放得下,富于冒险精神,又特别谨慎,缺乏安全感,关键时刻又舍得赌上身家性命。
两个极具互补性的年轻人凑到了一起,面对王爷的邀请,哥俩最终决定应邀前往。
呼纶贝尔大草原,世界面积最大草原。因为呼伦和贝尔两湖而得名,水草丰沛,风光壮美,三十八万平方公里,相当于日本岛本土的总面积。驾车奔驰在辽阔无边的草原上,一路往西,追着日落的脚步,当夕阳渐渐落幕时,贝尔湖突然出现在前方,红光将天地染成一色。
陈炳辉忽然一脚刹车停在那里,直勾勾看着前方的美景,不知是被勾起了什么样的伤心往事,竟热泪盈眶,痛哭嚎叫起来。这个时候,他需要的不是宽慰。李牧野从后面拿了两提啤酒,默默打开两罐。
啤酒入喉,陈炳辉的情绪渐渐稳定。看着夕阳彻底消失,车灯映照下波光粼粼的贝尔湖有一种静溢的美。二人坐在前机盖上,夜风渐冷,啤酒的滋味只剩下两个字,凄冷。
陈炳辉喝下第四罐啤酒后又打开了第五罐。
这是很不寻常的事情,之前他喝酒,虽然经常喝却总是适可而止。
四罐啤酒就是他的量,现在他打开了第五罐,表示他想要喝醉。
“大约是六年前我一个战友死在另外一座湖边,我们当时在国外执行的是秘密任务,没办法把他的尸体带回国,最后只好把他埋在了异国他乡。”喝醉了以后的陈炳辉话渐渐多起来:“我们都知道每个人最终都会死去,过程才是全部的人生,有的人拥有很长的过程,有的人却只拥有很短,我服役十年,见证了九个战友短暂的人生。”
“你喝多了,我们明天还要去王爷家拜会。”李牧野把最后一罐啤酒抢着打开一饮而尽。
陈炳辉把手里的空罐捏扁丢出去老远,道:“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在部队的事情吗?怎不趁机多灌我几罐子,弄个酒后吐真言什么的?”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李牧野道:“就比如我也从来没跟你说起过自家的情况,你不是也没问过吗?”
陈炳辉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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