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抬举,究竟是谁抬举了谁?(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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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行了十來天。总算來到京城。如晴是第一次进京。感觉就像刘姥姥逛大观园似的。看什么都稀奇。闺阁女子是不能掀车帘的。只能抓耳搔腮地隔着石青帷饰听着外边的热闹劲儿。

老太太只淡淡地笑着。并不曾阻止她毫无规矩的动作。

何氏想的很是周全。在正阳门便派了家丁來接。一路上老太太气息沉稳。毫不见慌乱。但如晴知道。她紧拧着手中帕子。实则表明了近乡情怯的紧张之意。

知礼的府邸座落在九门之外。位于紫禁城西部的刘兰塑胡同。胡同里还是较宽的。马车也能进去。來到一处漆朱红大门前。马车直接从正门旁的一处偏门驶了进去。

在后门里下得马车。如晴腰酸背痛地踩着小墩子文雅地下了车來。当双脚触地。总算长长吁口气。抬眼望着知礼的住处。一小方院落里参天的柏树。四周种了些花草。前边一抄手回廊。回廊包抄着几处屋舍。看着倒也精致。但过惯了方府的宽阔。这儿的屋子只觉一个字。窄。

这时候。八澄恭敬带了老太太至仪门处。便让下人通报了。进入仪门。走了不远。便见何氏已急急地迎了出來。

何氏身着水红撒虞美人花亮缎粉紫镶边袄子。雪白兔毛珍珠抹额。翠绿水滴耳环。手上抱着个暖壶。另一只手放在腰侧。身后跟着两个青衣袄子腰束松花色汗巾儿的婢子。

老太太先上前一步。制止了何氏欲下低下去的身子。“起來。起來。快起來。有了身子的人。还要这么大动作的。也不怕受累。”

何氏顺着老太太的手直起了腰來。笑道:“劳老太太关心。孙媳妇这身子还算俐落的。”然后又与如晴见了礼。夸了如晴又长高了。出落得越发精致了。三人边走边说。一路來到里厅去。又好一番诉说。自是不表。

如晴见何氏面色红润。双颊丰满。哪有信中所说食不下咽。夜不能寝。算下來。已有四个月的身子。因穿得厚实。肚子并不显。老太太问候了番。又见何氏这般面色。倒也放下心來。

何氏也知道齐州至京城。路途遥远。老太太估计也是累极。便沒怎么说话。只简单说了几句。让丫头们上了茶。用了饭。便亲自带她们去厢房里歇下。

老太太见何氏忙上忙下的。便道:“有下人侍候就得了。你有了身子。还是细心妥当些。先紧着自己才是。我和如晴脸皮一向厚着呢。有什么差使的。自会叫人去。不必你操心。”

何氏哪里肯依。又仔细吩咐了丫头们上了炭火。烧了地龙。备了开水唾壶。并薰了蜜合香。又在房中里里外外转了圈。觉得无遗漏。又嘱咐了一番。这才离去。

如晴确是累极。一沾上床便睡着了。虽然这儿屋子窄。但胜在小巧玲珑。屋内摆设并不多。但床铺被褥却是全新的。并且质地很好。如晴枕着暖和的被子。很快便睡去。

一觉醒來。已是黄昏。只觉口干舌躁。外头虽寒冷。然屋内却温暖如春。是因为炕里头烧着地龙的缘故。但如晴习惯了齐州城的天气。也不习惯睡暖炕。一觉醒來。只觉口干舌燥。灌了好大一壶温水这才略解了渴。

沉香玲珑服侍了如晴梳洗。玲珑这回倒沒什么八卦可讲。实是她年纪也小。一路上要侍候如晴。也是劳累至极。如晴睡下自己也在旁边梨花橱了个昏天暗地。所幸胡妈妈老练周到。提前叫醒了她。沉香自是不必多说。一向稳重自持。一路上也多亏了她的细心服侍。如晴才沒有受到太多的劳累。

不过玲珑一向是闲不住嘴巴的。一边服侍如晴的当儿。便一边说出自己的感受。“姑娘。大老爷住处虽然小了些。但布置却舒坦。并沒有多少累赘之物。比起齐州的方家。我还更喜欢这儿呢。”

如晴想着知礼还不到二十的年纪便被下人叫成老爷。直觉想笑。听得玲珑这么一说。便四处观察了下。可不。这间厢房确实不大。目测就四十平方左右吧。包括了寝室。洗澡间。还有丫头值夜所睡的小房间都一并准备妥当了。但空间并不显狭小。那是困为房间里的摆什物件全是小巧精致的。虽算不得有多名贵。却也是做工精细。尤其嫂嫂何氏非常细心。丫头们所睡的床是可以折叠的花橱。白日里收起來。还可以当小偏厅使用。并不占空间。

把房间所有摆设都打量完毕。如晴点头。暗赞:“大嫂确是会持家。”比起李氏的精打细算。何氏却是张驰有度。不过份抠门。也不过分铺张。一切都恰到好处。

沉香给如晴梳好了头。道:“姑娘。刚才夫人已差人过來问候了。等姑娘醒了便让下人传饭。如晴是去前厅用饭。还是就在屋里头吃。”

如晴起身。“哪有在主人家还摆架子的。当然是去前厅用饭的。”说着便片外边走去。

沉香连忙道:“姑娘。外边天冷。再加件氅子。”然后又从还未整理的箱子里拿了件带帽氅子给如晴披上。

外头天气确实冷如冰窖。如晴瑟缩着身子。幸好有披氅遮住了泰半冷气。感叹这北方天气还真冷得厉害。都已到早春。还是这么冷。

小小的方府并不大。厢房离饭厅并不远。几步路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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