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清晨,靳耀模模糊糊地醒来,身边是还在熟睡的柳情,原来一切只是个梦。无法分辨是失落还是难过,靳耀感到一阵无力。梦中的场景早已远去,纯真懵懂的女孩在爱情消失的那一刻成为了回忆。起身走向窗边,靳耀走进阳台,清新的微风徐徐吹拂着,爽朗的气息叫人神清气爽,因为一个梦而产生的郁气,似乎也被带走不少。
靳耀正想转身进屋,却无意瞥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依旧如昨夜一般安静地坐在草地上,一动不动,好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柔黑的发丝上挂着点点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动着亮光,如颗颗钻石。白皙的脸颊纯净如天使,眉宇间却蕴藏着浓的化不开的忧伤。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她双臂将自己环抱住,把脸枕在膝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地面,或者准确一点,她在看着地上的小草。靳耀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是一切已不能回头,对她的恨有多深,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因为爱她有多深。强压下心中的不舍,靳耀转过视线,走了进去。
因为今天是周末,所以靳耀和柳情都不用上班,留在了家里。三年前和靳耀一起回国结婚后,柳情就进了靳氏帮忙,担任副总经理。因为陈芸的去世,靳齐瑞提早隐退,将靳氏这偌大的担子交给了靳耀。这几年,凭着靳耀独到的商业才能,再加上与柳氏的联姻,靳氏发展的如鱼得水,在业内可称得上数一数二。而靳耀和柳情更是一对备受称赞的郎才女貌。日子就这样过了三年,柳情原本以为她的生活可以与心爱的男人相伴到老,可是,木蓿的出现再次打破了她的幻想。
在很早以前,当柳情第一次看见木蓿的时候,她就本能的排斥。即使只有十来岁的年纪,却也明白了什么是嫉妒。是的,她嫉妒木蓿可以肆意享受靳耀的宠溺,可以时刻得到靳耀的关注。那是她的王子,一个假冒的公主配不上他。所以,柳情从来对木蓿都是冷嘲热讽,不分场合。只有这样呢,她才能发泄心中的不满与嫉妒。
七年前,她不顾父亲的反对,毅然地跟随靳耀远赴美国留学。在那四年的时间里,没有木蓿,没有打扰,只有她和靳耀。那段时光是她最快乐的日子,即使靳耀对她总是疏离而有礼,可是只是呆在他的身边就足以让她幸福。如今,她成了她的妻子,不管在这过程中,她如何的不择手段,她终究是成功了。所以,她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即使是木蓿也不行。
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柳情愤恨地看着草地上静坐的身影。不远处,她的丈夫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却总在不经意间将目光投向花园。悄悄抚上手腕上的银链,柳情的嘴角撕开一抹残忍的微笑。转身拦住张嫂说:“这时给小姐的牛奶吧?”“是的,少奶奶。小姐早上习惯喝杯牛奶,我正准备送去。”“我来吧,正好和小蓿说说话。她回来着几天,我还没和她好好叙旧呢。”说完,接过张嫂手中的杯子向花园走去。余光瞥见丈夫微皱的眉头,柳情在心中冷冷发笑。
草地上,木蓿保持着一夜不变的姿势,俯首看着脚下的苜蓿草。昨夜,她没有回屋,一个人坐在这,直到天亮。是的,她不敢,纵有天大的勇气,她也无法面对心爱的男人与别人亲热,即使是听见,也足以叫她发疯。而在这里,起码这里是她一个人的。在这里,她种下了希望,种下了爱情,种下了誓言,也亲手一一将他们埋葬。或许,在她死后,也会将自己埋在这一方土地里,到死也宣誓着主权。想到这里,好像三年前的霸道的木蓿又回来了,不禁轻轻笑了出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呢?”身后,柳情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木蓿沉默地回头,仰视着站在一步之外的柳情。阳光下,她柔顺的卷发静静地披在肩上,画着淡妆的瓜子脸精致的如同娃娃,美丽极了。三年的时间,她长成了一个成熟又有韵味的女人。她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如愿的从自己的身边带走了靳耀,带走了靳家公主的位置。而自己如同一个丑小鸭一样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祈求着施舍和原谅。
“没什么。”木蓿颇无奈地回答。柳情也不逼问,将手中的牛奶递了过去。木蓿接过,小口地喝着。两人之间一时无话。许久,柳情开口道:“木蓿,看见了吧,以前属于你的一切,如今全是我的,包括靳耀。三年前的事情,你我都知道真相是什么,你也大可以找靳耀解释。可是,你应该清楚,我们的婚姻,是靳耀自愿的。即使有一天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相,你认为你和他还有可能吗?三年前,你选择不说,三年后,也请你保持沉默,如果你还在乎萧然的话。”
“柳情,你还记得十岁那年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吗?当时你穿着及膝的白纱裙,梳着公主头,微笑着看着我。你是那样美丽地站在我面前,而我只是一个丑陋的继女罢了,那一刻我瞬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自卑。所以我骄横,我霸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掩饰我的自卑与难堪。我看见你喜欢耀哥,总是跟着他,却始终与他那样的般配。我不舒服,觉得酸酸的,后来才知道那叫做嫉妒。所以我开始阻止你的靠近,尽一切可能呆在耀哥身边,直到后来你们都出了国。再后来你们在一起,”木蓿平静地回忆着,“其实你不知道,从前的一切没有一刻曾属于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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