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固若金汤的老龙庄园(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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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架上一共摆着十三柄刀。无一例外全都是华丽的阿拉伯弯刀。柄上镶嵌着各色的波斯湾宝石。黑色的刀鞘更是做工细腻。从老龙随手拔出的这一柄來看。能够被摆在这里的。都是万里挑一的宝刀。

“毁诺者死。很完美的规矩。”我笑了。徐徐转动着面前的酒杯。殷红如血的酒液不安地动荡着。

老龙的外貌是个地地道道的华人。但这间书房里的所有摆设都是阿拉伯式的。包括他刚刚拔刀虚劈的动作。都带着只有阿拉伯人才与生俱來的彪悍野性。

“沈先生。中国人都知道。识实务者为俊杰。好多话。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所以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七个月后保证她们母子平安。怎么样。”刀一直握在他手里。刀身上那条弯月一样完美的弧线。不断地忽闪着精湛的寒光。

书桌后面。阳光穿过乌木百叶窗的缝隙射进來。形成一连串斑驳的光影。

我忽然记起了梁举。那个已经栖身于警局尸体冷藏库里的中医同行。他的死。不知是出于一次什么样的意外。或许也像司徒开一样。或是为无知、或是为无意而罹祸。

老龙的江湖。不过是我为刀俎、人为鱼肉的名利场。上演着一幕幕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活话剧。

“沈先生在想什么。”风穿过窗纱。吹起老龙身上的白袍。顿时飘飘欲仙。他大笑着收刀。脸上的诡异阴霾也随之一扫而空。长眉披垂之后。重新恢复了沉稳冷静的表情。

“我在想。。龙先生。夫人久居地下。少见阳光。很容易患上孕期忧郁症。对母体与婴儿都至为不利……”这些话。我曾对任一师说过。最后却石沉大海。

“这一点不必担心。小任会安排好一切的。”老龙意味深长地打断我的话。这种语气。能够证明他对任一师的充分信任。

“那我就沒事了。再见。”我站起身。在那块石板画上轻拍了一掌。转身向外走。

书房的门适时在我面前打开。朵丽柔顺地站在门边。垂着头凝视着自己的脚尖。不多说。也不多看。

“沈先生。你的石头。。”老龙开口叫我。

我沒有回头。只留下淡淡的一句:“龙先生。石头太沉。大概你很愿意命令手下人送到我住所去。”

这种隐忍的抗议是我目前唯一能表达心中愤慨的手段。港岛毕竟还是那个被称为“东方之珠”的法制社会。假如一切民家秩序都被老龙这样的大鳄所把持的话。升斗小民们除了乖乖叫保护费、惟命是从之外。也就沒有别的活路了。

“呵呵呵呵……”老龙低声笑起來。带着洞悉一切的深沉莫测。

任一师的涵养功夫不如他。但这种含而不发的高傲却是学得十足到家。

我始终还是回头望了他一眼。在波斯壁毯的背景下。他挺直的身躯带着挺峙如巍巍山岳的气势。给人以难以撼动的震慑感。

“龙先生。下一次派人到在下家里做什么事之前。都最好能先打电话给我。我是医生。服务于全部社会大众。却不是贵府的专职医生。难免有时候不能及时过來。希望能给我一点自由时间。”

二十一世纪的港岛。好医生与高科技电子人才都是极其抢手的人才。相信老龙能够明白。“随叫随到”是我给予他的最大面子。人在江湖。彼此各为对方留有余地。才会都有面子。否则。大家一拍两散起來。谁也不会好看。

“我知道。小兄弟。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呵呵呵呵……”他再次大笑。

我轻轻点点头。转身看到朵丽脸上现出一丝惊骇。也许从來沒见过别人对老龙如此无礼吧。只是不安的表情一掠而过。随即伸出右手。向走廊尽头指着:“沈先生请。”

我有种奇怪的预感:“明明身为华人的老龙。实际上与阿拉伯文化走得极近。波斯艳妾、书房里的摆设、架子上那么多的名贵弯刀。这能说明什么。说明他是阿拉伯文化的拥趸吗。”

朵丽窈窕纤细的身影就在眼前。走廊里静悄悄的。越发令人觉得诡异。

对于那间金碧辉煌的书房。我沒有留下太多印象。相反的。在老龙拔出弯刀向空中虚劈时。他那种纵横四海、睥睨一切的霸道气势。让我更容易想到某些沙漠小国的君主。他们自诩是真主的使者。在漫漫黄沙中从不屈从于任何人。也包括强大不可一世的美国人。

经史学家们查考。阿拉伯人、蒙古人、西藏人这三个民族骨子里都天生流淌着叛逆之血。他们永远属于也只能属于脚下的大漠、草原、雪山。身体和精神与脚下的土地息息相通。比普通民族更具有与神灵无限接近的能力。

带着重重疑惑。我回到了主楼前。

天空依旧湛蓝。喷水池里的龙鱼无忧无虑地摇摆游动着。从外表看來。这个庄园安静祥和。风景如画。比起某些英格兰的著名乡间别墅來也毫不逊色。

朵丽她很少说话。但一双大眼睛顾盼含情。仿如能够眉目传情一般。在任一师满含轻佻的注视下。她向我躬身行礼。然后退回了楼里。魔鬼草的暗香随即消失。

“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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