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一只鸵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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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后门偷跑出来的,也就无所谓晚与不晚了,打定了注意随心所欲。

这是一个面部柔和的女人。

“姐姐,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江蓉试探性的问。

女人回过头来,神色恍惚的看着她们三人,脑海里不由得闪现一句感叹,好年轻的青春啊!虽然她也不过三十岁,眼睛里却有一种被生活撕碎的无望。

哀莫大于心死。

又是一个悲剧吧?

段墨看着她,直觉的就想到了,哀莫大于心死。这个女人,不是很漂亮,缺乏一种自信顽强;她也不是那种泼妇,没有尖锐的嘶吼。所以这样一个女人是注定被生活撕碎的,因为她不会撕碎生活。

她在段墨的眼前,渐渐的幻化为了一直鸵鸟。

一只可怜的鸵鸟。

江蓉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退到了段墨身后。

是的,她在害怕。她想着晓晓的死,想着……她不敢往下想,她心里逐渐更加恐惧。不是害怕这个女人对她做什么,而是害怕另一出悲剧、另一出悲剧在她眼前上演。

她不敢去想,却又不由自主的去想,想象到一个画面在她眼前浮现——

一个女人张开双臂,有半个脚掌已经悬空了,她仰着头,闭着双眼,感觉不到冷风的袭击,因为她的心已死。她身体微微前倾,脚下是波纹不惊的河面……这河有多深?没有人知道。

只有一个女人,她做了尝试。却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大家这河有多深,她已经落入河底,河面,又恢复了平静。

……

今晚不该出来的。江蓉心想。

“走吧。”

段墨说。

霍雨竹扬了扬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段墨,无声的问:就这么不管她吗?

虽素昧平生,但知道她会死,还是就这么离开,今晚可会睡着觉?

段墨依旧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好似完全不把这一桩事看在眼里,同样以眼神回复了一句:怎么管?

哎!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怎么管?是啊,怎么管?安慰吗?这个女人不需要。

段墨真的没有感情吗?那么她对霍雨竹和江蓉的承认又怎么讲?

霍雨竹心里其实也明白,段墨是真的不把这些放在眼里,她是真的没有感情。对于她们两个,段墨凭的是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像吃饭睡觉一样正常,她从不用心去想。

然后,三个人真的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去的路上——

“墨,我听说有个有妇之夫想保养你?”

“嗯。”

“那你怎么想?”

“没怎么想。”就好像是身边有个陌生人放了一个屁,她要跑去问这个人为什么放屁让她闻到了吗?

别人想做什么事与她无关,即使那件事里有一个段墨,她也从来不去考虑。她还是不会把那个“段墨”当成是自己。

“这事在校园里基本已经传开了。”传的沸沸扬扬,而且很难听。

她们三个人经常在一起,但是被包养的人却不是最惹人注目惹人怜爱的霍雨竹,任谁都会觉得惊讶。

“嗯。”

还是那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在一起已经有半年了,江蓉实在还是没能接受段墨这个性情。“你不在乎吗?”

“嗯。”

没什么好在乎的。

“你也不怕吗?”

“嗯。”

没什么好怕的。

霍雨竹和江蓉忍不住想,如果这是段墨的个性,那她未免太个性了。

回到学生公寓里,三个人各回宿舍睡觉时,段墨说了一句话。

“睡吧。那个女人不会自杀。”至少今晚不会。

你怎么知道?

她们同时一愣,却没有问出来。

原来段墨已经把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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