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4（1 / 2）

我还模糊的记得，六岁那年，他捂着流血的手臂对我说，“小妹妹，你可是我未来媳妇儿了。记住，你未来夫君名叫尧风。”

我们一同从玩耍的树上掉下来，他将自己垫在我身下，手臂被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我八岁的时候，他踏遍雾山去找夜女花以解我对娘亲的思念之苦。回来却整整瘦了一圈，足足昏睡了五天。

他带我飞跃苦情湖，在我以为我要死了的时候，他稳稳的抱着我，他说：“不用怕，有我。”

他送我雪乌，送我清幽玉笛，送我墨雪。他陪我在竹林风赏月，陪我吹笛起舞。

他为我跟尧泽争执，说：“她，我不会放弃。”

想起他问我：“诗儿，你真舍得我娶别人为妻，给她梳头画眉，斟茶添菜？”时的期盼。

他说：“我依仗的只是你的爱，连这都没有了，我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可坚持的？”

他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不同的，却原来你也和其他女人一样，贪恋荣华富贵、贪恋权力。”

他问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终于，嘴里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噗的喷了出来，染红了洁白的衣衫。

世界白茫茫一片，我似乎看见了牛头马面。

过了很久，忽然听到耳边传来说话声，半梦着急的说：“怎么办，青衣姐，外面的嫔妃越闹越凶了，我都跟他们说了皇贵妃病着，不见客，他们还不依不饶的，都快要冲进来了。”

青衣说：“他们这是要趁着皇上外出，找娘娘的麻烦来了。他们有没有提新的要求？”

半梦说：“倒是没有，只是说嫔妃无皇上召见，不得踏进龙清宫，说娘娘违反了祖制，娘娘如不搬走，他们誓不罢休。”

“他们这是欺人太甚，娘娘可是皇上带进来的，皇上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来闹了，分明是趁皇上不在，要对娘娘不利。而且这极有可能是一场针对娘娘的阴谋，就等着皇上离开，蓄谋已久啊。我想他们这些只是马前卒，目前我们不知道他们的意图，不要轻举妄动。半梦，你千万不要跟他们起冲突，只不准他们进来就是。我们可要小心谨慎，让宫人们注意言行举止，宁可吃点亏，也不要让人抓住把柄，否则任何小事都有可能牵累娘娘。对了，我们这里这么大动静，风王那怎么样？”

半梦回说：“王爷不在宫里，应该是回王府去了。王爷也真是的，别人都要欺负到娘娘头上来了，他怎么还不出现呢？真是急死人了。我让福田去王府通报了，也不知道福田见没见着人。”

“先别管这些，让人去催下樱涉前辈，娘娘的药好了没有。其他都是小事，只希望娘娘能挺过这一关。”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好了，不好了，青衣姑姑，皇后刚才派人把樱涉前辈带走了，樱涉前辈临走前让我把这个端来，说是娘娘的药。”

“啪”的一声，青衣一掌劈在桌上，气愤道：“太过分了，这是要把娘娘逼死啊。她终于出手了，很好，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原形毕露，隐藏了这么多年，你的日子到头了。”

“青衣姑姑，你说什么呢？”福玉不解的问。

“没事，你赶紧把药端过来，我来喂娘娘服下。”

我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可是却睁不开眼睛。片刻之后，有液体流进嘴里，苦涩的味道，我本能得想吐了它，可是我动弹不得。任由苦涩的味道从嘴里流进五脏六腑，直到蔓延进心房，那里曾经因为矛盾和犹豫交织疼痛的地方，终于遍布苦涩。

福玉不明白青衣话里的意思，但我隐约是明白的。回想起皇后曾对我说过青衣害了德妃孩子的事，让我对青衣起了疑心，差点铸成大错。我入宫时日浅，不如青衣懂得多，看人的眼光深远。青衣这么说，必是知道皇后的一些事情。

自从如焉的孩子没了之后，我就对皇后产生了怀疑，后贤妃跟我说起大公主、二公主的病情以及她孩子之死，更是加深了皇后的嫌疑。甚至，我在想，我的孩子，会不会也跟她有关。

我不能死，我要活着，我要查明真相，为如焉报仇，也为我的孩子报仇。

“对了，樱涉前辈还说，这药只能暂时压制娘娘体内的蛊毒，维持不了多久，让姑姑尽快想办法找到医圣付仲，或许他有办法医治，否则……否则……”福玉支支吾吾说着。

青衣神色凝重， 不自觉提高了语气问：“否则什么？别吞吞吐吐。”

“否则娘娘活不过一月。”福玉说着，声音有些惶恐和哽咽。

活不过一月？我大惊。

不行，我不能死。医圣付仲？付爷爷？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医圣。相处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付爷爷竟是江湖中人。他游历江湖去替我找解药，如果说樱涉都没有办法救我，那么，付爷爷就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幸好我让人传了消息出去，如果收到消息，付爷爷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