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警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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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欢这番话差不多就是指着薛礼勇在骂人,说他只管自己爽,其他什么都不在乎。薛礼勇哪里能受得了这份刺激,他站定了脚步,说:“小哥你虽然帮我和子裳脱困,但也不能这般信口雌黄。”

“是吗?要不是得了某家赏识,城南诗会那种地方是当时你一个谁都没听说过的家伙能插得上嘴的地方么?凭着那位贵人的提点,今天你就算出了事,也不过蛰伏几年。陈阁部眼看着就要致仕,过得几年等事情消停了,今日的事情不过是私节有亏,照样不影响你出人头地。可对陈家二夫人来说,这种丑闻却是要跟着一辈子的。这事情,这时候,到底是谁为谁付出得多,谁承担的风险大,公子你不会从来没想过吧?不过,这些说了也是白说,这次要是被逮住了,看来人这般周密布置,如狼似虎的样子,你以为,你们两个还能活下去么?”关欢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这样的客人,想着今天等下一别,恐怕等闲是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言尽于此,你听或不听于我有什么关系。”

关欢虽然年少,但在酒楼里打点人情世故各种关系的人,焉能没有这样那样的见识。如果不是因为关欢在这方面几乎有着天然的敏感,邢香又怎会在将这方面的一摊子事情扔给小小年纪的关欢呢?平时,他也藏着掖着,并不会多说什么,毕竟来来往往的都是客人,哪怕看破了这些人之间的种种,点出这些事情并不会让鼎福楼多挣几分银子。可现在,想着和薛礼勇罗子裳这让人头痛的一对恐怕是后会无期了,关欢才稍稍放纵了那么些个。

“要出人头地哪里有那么容易……”听了关欢这番话,薛礼勇沉默了一下。他并不是没想过,能够终于搏得些个声名的他,怎么能想不到这些人情世故。更糟糕的情况他也能想出来。对方既然盯上了他们,陈越陈尚书那边固然是一方面,自己和身后的某位大人或许正好是另外一方面。压得自己不能出头事小,让身后那位丢了老大一个面子才是大问题。这些个明争暗斗,他并不喜欢,却不能不去了解则个。

关欢所说的情况还是震慑了他。是啊,一旦东窗事发,他和罗子裳都只有死这一个下场,纵然他们两情相悦,或许一开始偷情苟且的时候就想到了这最糟糕的结果,可他们毕竟都不是一个人,家里的父亲母亲兄弟姊妹的生活,全都维系在他们身上……这么一想,这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沉重,又萦绕在心头。

“出人头地当然是不容易的,多年持之以恒的辛苦经营不懈,说不定才能有一两个机会。平平淡淡按部就班却轻松很多。”关欢叹道:“既然你一开始就没有娶了陈家二夫人的机会,那何妨看得更远些。出人头地之后,多年未见的青梅竹马老友,在儿孙环绕之下,与名山大川之策,共话当年唏嘘,未尝不是一种境界……”

这不是最美好的结局,却是个或许大家可以接受的结局。青梅竹马的至真情怀,不必变成红烛旁的交颈合卺,不必是酣热迷醉的肢体纠缠,或许,也可以深深埋下变成多年之后可以对着所有人宣之于口的花间一壶酒。

这是……这个眼前这个少年已经能够了解的妥协么?用一个痛苦的决定与自己妥协、与爱人妥协、与这个世界妥协……

如此怔怔一想,薛礼勇竟有些痴了。“哪里有那么容易。”

“你自负才华?”关欢挑衅地问。

“是。”

“如果是那些诗词歌赋的本事,不懂经世济民,那可不必拿出来说。”

“要仅仅贪一个文名,何至于苦熬那么多年?”薛礼勇昂起了头,狠狠地说。

“哦,既然如此……我带你去见个人,也不必和你那些个士子朋友们去凑堆了。要是能说动那家伙,或者不能给你更好的前程,但护着你不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打扰却是毫无问题。”关欢忽然想到了个好主意。

“谁?”薛礼勇问道。

“永业城杨家大公子,杨守心。”关欢愉快地说。

杨家兄妹所在的包间门口,多了个衣着朴素的刀客。这自然也是他们带在身边扮作商队护卫的精锐军士中的一个。

看到关欢前来,刀客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直接放了关欢和薛礼勇进去。看到关欢那么短时间就去而复返,杨守心皱了皱眉头,奇怪道:“关管事,你这又是有什么事情吗?”

“点心送来了吧?可还吃得满意?”关欢笑容满面地问道。

杨莹心还凑在一盘精美的果子前面,仔细看着简直可以当雕刻来欣赏的点心,反复都争着是不是要下口呢。她头都舍不得抬一下,咕哝着说:“怎么可能不满意。太好吃了。”

杨守心微微摇头,无奈地说:“你看,这回答可让关管事你满意?”

关欢愉快地说:“能得小姐欣赏,那是敝店的荣幸。正好薛公子到楼里来喝茶,薛公子也是敝店的老顾客了,在燕虞城小有名气,乃是许多大家都看好的才子。楼里雅间一个个都满了,我就问薛公子是不是愿意凑到你们这里来一起聊聊。薛公子也挺喜欢结交朋友的,或许能聊得到一起,我也就冒昧直接把人带过来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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