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屋里人（1 / 2）

刚走出了院子，关欢就看到转角处涟儿在那里等着他了。涟儿还不到十岁，已经出落得面目如花，一双杏眼深若秋水，仿佛能说话似的。等她再出落个几岁，恐怕又是个颠倒众生的红颜祸水。不过，要觉得涟儿是那种纯然的乖巧小萝莉，那可就错了。

话得从两年前说起，当时，晋王檀进贤在鼎福楼为他信重的幕僚陈薄庆生。关欢在陈薄最好的朋友，名动京城的大才子祝卿荣边上伺候着，不小心拽了几句文。祝卿荣本就是倨傲的性子，对这种人情往来的场所不感冒。或者说，对这种都是各路借机来给晋王和陈薄拍马屁的人不感冒，如果有如云美女吟唱应和，他还是很乐意的。祝卿荣在全国青楼行业里的名号，可不是一般地响。可那天在鼎福楼，他却是抓着关欢聊天喝酒，也算是不亦乐乎吧。

涟儿当时在院子里陪着晋王的两个外孙女玩，没想到晋王却看上了涟儿，暗示了鼎福楼的老板娘邢香几句。涟儿当初被仍在鼎福楼的门口，是邢香捡回来的，虽然从小就在鼎福楼做些力所能及的杂役，但那可是当女儿来养着的。在京中，邢香虽然也有朋友，但胳膊扭不过大腿，怎么也不可能和晋王掰腕子，更别说只是为了涟儿这么个小丫头。宴会结束之后，邢香搂着涟儿哭着将事情一说，一时也没了主意。

涟儿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躲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小丫头却冲进了关欢的房间里，不久之后就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呼。过了不久则是如泣如诉，长长短短，高高低低的一声声低吟……很快，这就引来了鼎福楼上下的围观，大家俱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急匆匆被叫来的邢香满脸通红，很快就躲回了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了。

房间里那让人听了脸红心跳的声音，据说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才停歇。考虑到两人的年纪，这持久力着实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第二天一早，关欢爬起来的时候，小丫头涟儿就蜷在身边，将床上的被子都卷在了身上，裹成了个超大的粽子，让关欢一阵迷糊。他没想吵醒涟儿，自己就穿着停当了就出去洗漱、干活了，可鼎福楼上下看着他的眼神那叫一个怪异啊，几个平日里对他不错的大叔大婶，甚至当着他的面骂他“禽兽”。稍后他才问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气得脸色发白。后来，大家才陆续知道，当晚关欢被送进房间的时候醉得人事不知，想禽兽都没那能耐。大家这才醒悟过来，涟儿她耍诈呢。

涟儿这小丫头，才七岁啊，这是哪里学来的？涟儿是老板娘邢香房里的人。邢香虽然不过是二十二，三岁，但寡居已经六年了，每天为了鼎福楼天不亮就起床，一直到漏液才能睡下，几乎是没有个人生活的。那小丫头的行迹，可就越发可疑了。

涟儿谁的房间也不钻，却偏偏找上关欢，自然是因为和关欢关系亲近，心里也的确对小欢哥有着浓浓的好感，加上关欢那天醉死了，还正好让她有可乘之机。关欢当下可顾不了两人关系多亲近了，摆出了一副要盘问乃至要拷问的样子。涟儿倒是无比淡定，她才不相信一直很疼她的小欢哥会舍得打她，一边嘻嘻笑闹着一边不断将话题扯到各种遥远的地方去。关欢可没想到，一个七岁的小丫头会难缠到这个地步。

小丫头虽然聪慧异常，但也没将祸水功力练到眼眸。看着涟儿眼底的茫然和好奇，关欢就知道，她估计也不完全明白那是怎么回事，只知道那代表着一男一女之间最亲密的关系。涟儿既然“献身”于关欢，自然就是将关欢当作了自己的倚仗，自己的男人，没存着要保密的心思。鼎福楼一直有个角落里的房间，是京城里的某个贵妇包下来日常私会情郎的。日常的打扫，都是邢香带着小丫头做的。那贵妇进出都通过后门一个挂着锁的小门，直通那间房，不经过鼎福楼的其他部分。哪怕那些左邻右舍，都没几个知道那扇门通向鼎福楼呢。偶尔邢香带着涟儿去打扫，会撞上正好那个贵妇在那里……她们自然只好讪讪退下，另找时间。那贵妇来鼎福楼次数不少，被听个正着也有几次了。学别的可能有点难，光是学学声音声调抑扬顿挫，对聪明的涟儿，实在是太简单了。而最先中招的，自然是她可怜的小欢哥。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邢香至少是有了理由去和鲁王府交涉。她带着礼物拜访，见到了鲁王府的二管事。她说涟儿和晋王爷的外孙女玩得愉快，讨了晋王爷的喜，本来是准备一早就送来鲁王府伺候的。没想到小丫头惦念着要有见不到她的“哥哥”，性子一拧，受了点伤，得将养一阵才能送上府来。邢香语焉不详，但那二管事却也是人精一样的人物，知道自家晋王到底是什么德性，估摸着昨天就是喝醉了在胡说，现在指不定怎么后悔呢。王爷的这点子“爱好”通过自家人去采买还安全些，却是玩玩不敢让外人知道的。二管事好声好色地说了些安慰的话，又让人包来了一些药，奉上二两汤药银子，还顺手把府上小郡主不要的玩具包了两件，一并让邢香带回去。言辞闪烁，反正就是让邢香忘了有这回事。这自然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了。

从那以后，涟儿自然就成了关欢的房里人。隔三差五地就会过来一宿，小丫头性洗洁净，每次过来总是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