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谁要她死（1 / 2）

“老板，来两碗牛肉面，不要放香菜！”

“好嘞！”

时近中午，面馆生意爆满，里面几乎没有空桌，程沫就选了外面一张桌子，同汤圆坐下，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瞅。

“小姐，您有没有不舒服？”汤圆担忧地问，在她的印象里，程沫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更何况她现在怀着身孕呢。

程沫正打量斜后面的绸缎铺子，闻言回头，恰好清爽的风从右侧吹来，一缕秀发从鼻尖拂过，遮住了眼睛。她随意地把碎发别到耳后，朝汤圆浅笑道：“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娇弱。”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决定生下肚子里的宝宝后，就再也没有孕吐情况了，好像宝宝懂得她的心似的。这样一想，程沫的笑容里就多了一抹温柔，那是初为人母的喜悦。

眉如远山，眸若清泉，目光里是春风般的柔意，看着这样的程沫，汤圆不禁为之一怔，直到小二把面端上来，她才回过神，由衷地赞道：“小姐，奴婢怎么觉得，您越来越漂亮了……”小姐的容貌没有变化，但以前的小姐总是凄凄惨惨的，不像现在，爱说爱笑，看着就舒服。

程沫睨了她一眼，“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赶紧吃饭！”从竹筒里抽出竹筷，挑起几根面条，嘟嘴吹了吹，送进嘴里。

没有大家闺秀那种刻板的礼仪动作，也不像田家农妇那样毫无形象，她吃的自然无比，率性又不失风度，直接让对面的玄衣男子愣了神，情不自禁地瞧着她，只是他的神色又有些恍惚，似是透过程沫看到了另外一人……

程沫的警觉性本来就强，很快就察觉有人在打量她，抬眸看去，却只瞧见一个刚刚起身离开的玄衣背影，身量修长，在人群中极为醒目。

这副容貌的确容易惹人偷窥，程沫没有多想，只把对方当做一个普通的路人。

饭后结账，两人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啊！有马受惊了！”喧嚣的大街上，忽然传来一声尖叫，紧随着急促有力的马蹄声。

马蹄声太急，不用回头，程沫也知道那马很快就能来到身边，连忙拉着汤圆往一边躲闪。

刚刚站定，前方突然响起妇人凄厉的喊声：“小宝，快过来！”

程沫本能地看去，就见已经空出来的大街上，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表情茫然，而他的母亲，一个卖菜的农妇，因为起身太急，脚似乎卡在了什么地方，正奋力挣扎着，望着男孩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助绝望！

两侧的人，无论男女，全都紧张地盯着男孩，偏偏没有人出手。

作为母亲，程沫实在无法容忍一个天真的孩子如此丧命，那个男孩距离她只有二十步左右的距离，凭她的速度，应该能在惊马冲上来之前救下他。

决定只是一瞬间，程沫如离弦之箭朝男孩跑了过去，抓住男孩的肩膀，就要闪到一旁。

就在她起身的刹那，一枚小石子忽然从人群中急射而出，直接击在她的膝盖处！

“不好！”右腿膝盖被袭，骤然失去平衡，程沫不受控制地朝一侧歪倒。

“嘶……”

一片尘土飞扬中，程沫惊骇抬头，就见一匹黑马急急停在眼前，高抬地铁蹄眼看就要朝她落下！

“小姐！”汤圆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眼泪奔流而出。

生死之间，程沫将小男孩推了出去，用力抱住自己的肚子，孩子，看来我没有机会见到你了。

脑顶上方传来凌厉的破空声，程沫苦笑着闭上眼睛，任一滴泪珠自眼角滑落，她原以为穿越是老天给她的第二次机会，以为她可以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没想到，一切都是奢望。

可就在她闭上眼睛的瞬间，一道黑影忽的飞至，铁拳猛地击在马肚子上！

“嘶！”在那人的大力重击下，惊马发出一声惨烈的悲鸣，如房倒墙塌般朝路旁倒去，前蹄擦着程沫的额头扫过，风势震乱她的碎发，露出她苍白绝色的脸庞，那俏丽的面庞上没有惊恐的绝望，只有淡淡的苦笑不甘。

死一样的寂静，程沫听到她砰砰砰的心跳声，原来，她是那么强烈地渴望活着！

“姑娘，你没事吧？”冰冷的声音，带着一点点难以察觉的不安，却如天籁之音，传入耳中。

浓密的睫毛微动，程沫倏地睁开眼，看向她的救命恩人。

似乎是为了检查她的伤势，玄衣男子半跪在地上，程沫稍稍抬头，便看清了他的长相。

乌发用简单古朴的墨玉簪子高高束起，露出线条冷峻的面庞，乌黑的眉，深邃的眸子，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纵使询问别人的安危，他眼中都没有半点暖意。

冷！这就是此人给程沫的第一印象。

“我没事，多谢大侠救命之恩。”程沫收起心中的惊艳，朝他感激一笑，缓缓起身，望向汤圆的方向。

汤圆已经跑了过来，泪水止都止不住，抱着程沫大哭：“小姐，您快要吓死奴婢了，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也不想活了。”

这么多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