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往事前尘 (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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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戌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洛城里,大雪纷飞,家家户户的房顶,都堆着厚厚的一层雪,放眼望去,只见天地相连,迷迷蒙蒙的一片灰色。

风很大,刮得枯枝上的积雪片片飞落,寒蛰惊起,群鸦乱飞,大地寂然。

西皇城根沿着皇城的一条碎石子路上,此刻也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影,唯有在皇城上巡弋的卫士,甲声锵然,点缀着这寒夜的静寂。

可是你越往回步走,天就仿佛越早,西城大街上,灯火依旧通明,街上冒着风雨来往的人们也有不少,此时正值大晋初时,国势方殷,洛城里,天子脚下,更显得那种国泰民安,一派富足之气,沿街的几家大菜馆里,酒香四溢,正是生意最忙的时候。

街的尽头,就是最负时誉的西来顺涮羊馆,朝街的大门,接着一层又厚又重的门帘子,一掀帘,就是一股热气。

门里是一间大厅,密密放着十来张圆桌面,上面搁着火烧得正旺的大火盆,这是吃烧肉的,不管三教九流,认不认识,大伙儿围着

圆桌面一站,右腿往长板凳上一搁,三杯烧刀子下肚,天南地北一聊,谁跟谁都成了好朋友,尽管一出门,又是谁也不认识谁了。

从外屋往里走,经过一个小小的院子,里面是分成一间间的雅座,屋里当然也都升着旺旺的火,那才算是真正吃涮羊肉的地方。

这天西来顺里里外外,显得格外的忙碌,院子靠左边的—间屋里,不时传出粗豪的笑声,伙计们进出这间屋子,也特别殷勤。

原来这是洛城最大的镖局,镇远镖局的总镖头肖项城正在此屋宴客,肖项城领袖着洛河南北的武林英雄,有二十年之久,真可说得上声名显赫,店里的伙计谁不想巴结巴结这样的主儿。

忽地,西来顺大门外,飞快的驶来一辆大车,车旁左右护伴着两匹健马,马上的彪形大汉,浓眉重锁,都像是心里扭着很大的心事。

他们矫健的翻身下了马,拉开车门,从车里扶出一位面色淡黄的颀长汉子,那汉子双目微阖,气若游丝,连路都走不动了。

“怎么回事?”听到动静,原本大宴宾客红光满面的肖项城大步流星赶出房来,疾声问道。

“总镖头,郭二爷,郭二爷。。。”两个原本魁梧的黑脸大汉唯唯诺诺,满脸的苦涩。

肖项城的目光此时也从两人的身上转到他们怀中的颀长汉子身上,顿时虎躯一震,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抱住,急道:“二弟,二弟,你别吓我这个做哥哥的啊。。。。”原来这病若游丝的颀长汉子正是肖项城出生入死的结拜兄弟、镇远镖局的副总镖头郭铭,两人本就是发小,当年趁着大燮朝末年群雄并起之势,广交天下豪杰,创下了镇远镖局的基业,两人情逾亲兄弟,感情之深不言而喻,此时情况突变,原本庄重的肖项城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总镖头,我们是在城外的山神庙发现的二爷,当时二爷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说话的汉子脸上满是惶恐不安。

“好了,你们两先下去吧,这种事不是你们能解决的,我不怪你们。”肖项城强行保持镇静,吩咐两位镖客下去,也顾不得像身边的朋友说些什么,亲自扶着气若游丝的郭铭直奔楼上的一等厢房,走到楼梯上时,从腰间掏出一锭金子,扔给一边的小二道:“麻烦兄弟去趟城南的薛御医府上,就说我肖项城的兄弟郭铭生死不明,要他出诊救命,拜托了。”说完又转身直奔厢房,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那小二得到重赏,腿脚自然利索,没多久,就带着一个一身蓝袍的中年文士装扮男子直奔厢房,手中拎着一个檀香木质的药箱。

半个时辰后,肖项城推门而出,后面跟着那个满头大汗的中年文士,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只听他回头说道:“薛御医,此恩无以回报,若是以后有用得着肖某的地方,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那薛御医擦了擦额头的汗,神色凝重地道:“郭二当家的命虽然是保下来了,但因为发现的时候晚了,剧毒已经游走四肢侵入心脉,我虽已银针刺穴之法疏导,可惜中毒太深,恐怕今后会有后遗之症。”

肖项城脸色一变,急道:“到底我二弟会有什么后遗症?薛御医请直言相告。”

薛御医顿了顿,道:“四肢无力,武功尽失,不能调用内息。”

肖项城听得脸色惨白,心中一黯,这对于习武之人而言,于废人无异,他这个二弟武艺极高,一手孤鸿剑法飘渺不定,俨然已是江湖中的翘首,现在忽然武功尽失,也不知禁不禁得起这样的打击。

薛御医忽然眼光陡然变得雪亮,拉着仍沉浸在兄弟重伤的阴影中的肖项城走进一旁的厢房,仔细看了看周围后关紧了门窗,慎重地对着肖项城道:“总镖头,你们镇远镖局最近是不是出过一趟去滇南的远路?”

“是啊!薛御医你如何得知?差不多是一个月之前,由我这个二弟负责押运过一趟远镖,三天前二弟才回来,谁知道。。。诶!”

“令弟身上所中之毒出自滇南蛮荒之地的一种叫“寒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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