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何为忠，何为义（2 / 2）

杯，瞬间便是凝固了。

“卫世道，你来得很快啊！你们攻破宣德门的速度，有点超乎朕的想象！”皇帝片刻后便是淡淡道。“孙随风战死了吗？”随后皇帝苦笑着无奈地摇摇头：“如果孙随风没有战死，你们也休想到这里来！”

卫世道站上前来：“攻城战并未结束，但是……只要我能擒住你，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

“就凭你？”皇帝突然笑了。众人皆知，卫世道虽然是个颇有才能之人，但是却是个不会武功的文人。但是，转而间，皇帝却是将眼神停留在了卫世道旁边的黑袍人身上。

黑袍人身着漆黑袍子，连头顶也被黑帽所掩盖，只是那黑袍中一双苍老深邃的眼睛折射出一种常人读不懂的气息。那是一种黑暗的气息，近乎毁灭的气息。

皇帝的眼神，与黑袍人对视的那一刹那，皇帝的胸口突然如刺在心。“云锣，你……先退下吧！”

“圣上……”皇后关切地看了一眼卫世道二人，又看看皇上，关切中带着无尽的柔情。

“爱妃放心，朕不会抛下你！”皇帝勉强一笑。

云锣皇后这才莲步轻迈，怏怏退下。

皇上，突然神情别样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

“你……是七星中的哪一位前辈？”

话音一出，殿中四人皆是身子猛颤，包括卫世道。

七星，那是大成的历史，那是一群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你……你……”卫世道从未有过如此的惊讶，竟然说不出话了：“你……你是七星门……之人？”

黑袍并未作答，而是缓缓地摘下他的黑帽，露出一张与年纪不相符的苍老脸庞，岁月的痕迹已经在他脸上刻下斑驳的皱纹。

“圣上还记得我们？”黑袍人因为过于激动，声音沙哑苍白。

“你们为孙家殚尽竭虑，立下汗马功劳，苍天可鉴！父皇当初愧对你们……”说到此处，皇帝的声音颤抖不止：“朕……总想找你们，让你们从新生活，可是……朕又害怕你们永远不会原谅父皇对你们犯下的错！”

卫世道工于心计，很快回过神来。“老先生，当年圣上是见七星门在朝中横行无忌，怕日后功高盖主，做出对他皇室孙家不利的事情，所以当年才以那样下三滥的借口赐死天玑子门主！”

卫世道此言，在于离间黑袍人与皇帝的关系，这是他在短时间内想到了唯一可用的办法，尽管他知道，效果似乎并不大。

皇帝皱着深深的眉头：“前辈，当年父皇犯下的错，天地可知，我亦不想辩驳！我恳请老先生，一定要赐死卫世道！江山若是落到他手里，黎明百姓必定饱受疾苦！”

“水信！”皇帝轻喝一声。

水信全身上下都颤抖着走了出来，双手奉上玉盘。“奴……奴才在！”

皇帝：“卫世道，这里有两杯酒，其中一杯便是鹤顶红！朕赐你一杯，你与朕君臣一场，朕念及旧情，与你同饮！”水信端着盘子，脚下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挪不动，皇帝叱喝道：“水信？”

这声叱喝，包含着无法反抗的威严

看着水信端下来的玉盘，卫世道却是退后一步，摇头道：“今日我来到这里，已经没有将你当成昔日的圣上了，所以，这杯酒，世道恐怕要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了！”

说完，卫世道紧紧盯着黑袍人。而皇上也并不反驳，也是紧紧盯着黑袍人。七星门之人，个个身怀绝世武功，在这里，他的分量甚至比皇上还要重。

黑袍人目如寒星。片刻后却是从微微颤抖的玉盘中端起两杯酒。

皇帝和卫世道二人同时惊讶无比。“前辈，你这是……”

黑袍人并不理会皇上，一口将左手的酒饮下，尔后转身对着卫世道跪下：“当年门主离开，吩咐我蛰隐在卫家，替卫家效忠，你便是我摇光的主人。这杯酒，我替主人饮下，是为忠！”

话音不落，黑袍人迅速饮下第二杯酒。尔后便是转身对皇帝跪下：“自从先皇赐死我其他三位师兄弟之日起，我七星的命便不属于孙家，我摇光的命也不再属于孙家！但是圣上贵为真龙天子，是一个明君……我不忍天下黎明百姓受苦受难。这杯酒，我替圣上饮下，是为义！”

话音落下，黑袍人便是缓缓倒下，当即殒命，血水随后从七窍中缓缓流淌而出，为乾龙殿金色的地毯，再添了一份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