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花宴(1 / 3)
春晓的到来为婉瑛注入了一丝活力,虽然她依然有愁眉苦脸的时候,但至少不像前些日子那样像具行尸走肉了,偶尔在小顺子故意要宝,插科打诨,而春晓对其尖酸南讽时,她还会开颜笑一笑。
除此之外,还有个变化,便是她开始在御书房伺候。
也不用做什么事,不过是趁墨干了磨一磨,或是洗洗毛笔、整理书桌之类的小事。偶尔她无事可做,又不好傻站着,便坐在窗下出神。
皇帝也不管她,各做各的事。
但婉瑛经常能察觉到脑后一股不易忽视的视线,不用回头,那一定是他在注视她。
起初她胆战心惊,忍不住想逃跑,可后来发现,他只是看看而已,并不会对她做什么,逐渐也放松下去。他的手伤如今都好全了,不知为何,依然留婉瑛在书房侍候。
其实婉瑛并不抵触,虽然不想和皇帝同处一室,但是她更不喜欢待在西暖阁饱食终日,像只好吃懒做的米虫,能做点事,也挺好的,也许她只是个官女,有时她会这么安慰自己。当然,和宫女不同的一点在于,她有专人伺候。
另外——
"慕姑娘,救命!这回是真要找您救命了!"
作为御前总管太监,皇帝跟前儿的红人吕坚,对她的态度太毕恭毕敬了。这会子正是刚下早朝的时刻,吕坚火急火燎地跑进来,似火烧了眉毛。婉瑛不由得问:“怎么了?”
吕坚 脸晦气道:“可别提了,今日朝上有个二愣子御史,也不知道脑袋哪根筋格错了,就在那儿大放厥词,还要触柱而死,全他清名,把陛下气了个好歹,御案都给踢翻了!现下回了上书房,可谁也
不敢进去伺候。慕姑娘,求求您,您好人做到底,救救咱们这些奴才,快过去看看罢!"
“……”
婉瑛沉默半天,才道:"我去有什么用?"吕坚心道有用,真的太有用了!
早在上回吴锡林那件事他就看出来了,如果说皇上是座不时喷发的活火山,那慕姑娘就是天降的甘霖。有她在,皇上的火气都发不出来,因为怕吓着她,只能憋着。
这样的人,简直是救他们这些奴才于水火的福星!
吕坚什么也顾不上了,又是哄,又是劝,又是卖惨,才总算求得婉瑛跟着他去了御书房。
“慕姑娘,一切就都交给您了!您的大恩大德,奴才永志不忘,回去就给您立一座长生牌位,日日在佛前焚香礼拜,求佛祖保佑您贵体康健,长命百岁!”
婉瑛被迫接过他递来的茶盘,吕坚殷勤地替她打起帘子,她低头走了进去。
御书房里,姬珩骂得正起劲。
这会儿被骂的不是老臣,而是个眉眼正直的青年。即便被皇帝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他也没有丝毫畏惧的神情,只是在目光无意间瞥过婉瑛的脸时,神情一震,随后眼中迸射出怒火。婉瑛有些不解,他为何要用这般憎恶的眼神看着自己,急忙加快了脚步。
所有的骂声在她进来的这一瞬全部停止,姬珩哽了哽,剑眉皱起。
“你怎么来了..…”
想到什么,他收起脸上怒容,对跪在地上的人说:“你先下去。”那位年轻的御史跪着没有动,唇张了张,显然是还有话要说。"耳朵聋了?朕说下去!"
姬珩加重了说话的语气,吓得婉瑛手一抖,托盘差点掉下去。御史磕了个头,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姬珩招手,婉瑛这才胆怯地上前,将茶盘放在案上,她想要提壶斟茶,姬珩却抬手制止了她,问:“吕坚让你进来的?”
婉瑛稍作迟疑,点了点头。
姬珩面色微沉,却没说什么,只换了个话题问:“今日做了什么?”
有时他会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比如今日吃了什么,做了什么,最爱吃哪道菜。似乎也没有目的,只是单纯的闲聊。
婉瑛一开始答得磕磕巴巴,现在已经能流畅地回答:“和春晓做针线。”
“绣了什么?”
“荷包。”
“荷包,”姬珩点点头,忽而嘴角噙笑,“绣给朕的吗?”
“……”
一问一答的方式对于婉瑛来说最容易接受,不用动脑子,只要老实回答他提出的问题就好了,但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时刻,他冒出一两句惊人之语,令婉瑛难以招架。
一如既往的,在她沉默时,姬珩已另起话题:“今日是重阳,外头天气晴好,怎么不出去走走?”
婉瑛多少有些意外地抬起头:“可以么?”
“为什么不可以?”
看着婉瑛脸上的犹豫之色,他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冷嘲一声:“难道朕关着你,不让你出门了么?”
准确来说,是没有的。
只不过是婉瑛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会不喜自己抛头露面,毕竟她身份尴尬,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人。
姬珩淡淡道:“这案上清冷单调,正缺插瓶的菊花,去罢,和丫头逛逛园子,顺道替朕折几支花来,这是圣旨。”
既然是圣旨,那便只好听从了。
听说可以出门,最高兴的就是春晓了,只恨不得手舞足蹈。她本来就是闲不住的人,不管是在江陵还是靖国公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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