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逐日可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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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对于发生的误会很快便抛诸脑后了。

因为,她看到了阿欢双手奉上的那件东西。

她惊讶的看着这件事物,几十年前在宫中偏殿里偶然一见,现在再见到时只有震惊二字。

当年的惨况仿佛昨日生,今日死。

她看向萧庭风:“三郞啊,这是从哪里来的。”

“宫中所得。”萧庭风回答:“嬷嬷还记得它吗?”

“怎么不记得,就是化成了灰也认得的,为了它,当年老身身边死了多少同袍!”

她的声音骤然森冷,不复之前的和蔼。

可是,让崔宜吃惊的并不是她突然就转变的声音和语气,而是她刚才说“同袍”。

女子之间,惯用的是同乡或同伴,再不济是同僚。而同袍,通常是指战友。

崔宜心中大惊,这位嬷嬷难道是曾经上过战场?

萧庭风淡然道:“陛下所赐,宫中今次因它染疫,昔年之事,还望王将军一一告知。”

他用的是将军二字,而且,阿欢与王嬷嬷都并未对此称呼置疑或是表达出一现的认为不妥当的意思来,只有崔宜瞪大了眼睛看过来:“将军?还是我朝的女将?而且,竟然还是位裁缝?”

这难道就是大隐隐于市?

没想到自己穿来的这个时代竟然真的有古代花木兰?

她脱口而出:“你是花木兰?”

王嬷嬷一怔:“……”

阿欢怒道:“你好没礼貌!怎么乱叫嬷嬷的名字!”

“啊!”崔宜心里又是小小的一声惊呼:“真的是叫花木兰?不会吧?”

她在心里反复扒拉着自己所知道的那点历史:“难道,大历是南北朝时的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可是,看爹爹书房里挂的舆图来看,这个朝代的疆域并不比后来的明朝小啊。”

王嬷嬷却表现的十分淡然:“这姑娘竟然知道老身的名字,不过老身不姓花,老身原就姓王。”

她看向崔宜的眼里充满了慈爱:“姑娘可是姓崔?”

崔宜一惊,连忙福身:“民女崔宜见过王嬷嬷。”

这是她进房之后真正的对王嬷嬷心怀敬意的行礼。

王嬷嬷笑着看她,想了一会,问道:“你父亲是崔,崔勋吗?”

崔宜更加吃惊,连忙点头:“嬷嬷认识家父?”

王嬷嬷点头,笑得满脸褶子像菊花盛开:“认得,认得,你祖父亦是我当年的同袍,你父亲小的时候还叫过我姨母。”

哇,崔宜觉得自己是捡到了宝,有这样一位女将军认识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爹,那不是找到靠山了吗?回头向她学点花拳绣腿什么的,大约是能自保的。

萧庭风却一点也不惊讶,只对王嬷嬷说:“正因为知晓您与崔大人之前的关系,三郎才带崔姑娘来见您。只因为兹事体大,皇上下令追查。可是若要追查,非得了解前因才可。”他对王嬷嬷十分的尊敬,所以在她面前并不自称“本王”,而是顺着她唤自己“三郞”而自称。

王嬷嫬看看他又看看崔宜,点头示意他们把话说明白。

他便将宫中最近发生之事一一道来,王嬷嬷边听边时不时点头。

中间间或夹杂着一些崔宜讲述自己的所知和见闻。

而阿欢则站在门口,警惕四顾,俨然一副警卫的模样。

他周身带着杀气,在门前一站自然不会有人敢上来送死。何况院中都是认识他的人,也不会没事上来找死。就连小吉儿也跑的不见踪影。

等到前事说毕,萧庭风自案上取过那装着鲛丝的木匣,自鲛丝旁取出一幅画在王嬷嬷的染布桌上缓缓展开,正是崔宜在宫中所画的那幅画。

崔宜乍然见到那歪七扭八的人像直觉得十分的尴尬,自己都怀疑自己曾经画过这么个玩意儿出来碍人的眼。只是王嬷嬷的注意点并不在画像的脸或手脚,身形上,而是在它所着衣冠。

她一双老眼是曾经身为武将的锐利,纤毫不放的看过去,然后对萧庭风点头:“是了,就是这样的衣裳,是那里的衣裳。但是,”她语锋一转,看向安静躺在匣中的鲛丝:“此鲛丝与崔姑娘画的并不太一样。虽然同为鲛丝,光泽却有不同。宫中这束也许是时间久了,陈年褪彩,画中的却是极新的,难怪会将毒那么轻易的过人。”

崔宜心里“哇!哇!”的赞叹不已,这眼睛真的好眼睛!

她画那画时是按照自己所见而绘,后来在殿前见驾时,见到的这一束她当时便觉得差之毫厘。只是没有向皇帝说明。

原来真的是有区别,不是她看错了。

看来她当年的散光近视到了这里是双正常的10的眼睛。

真好,世界清晰,不再模糊。也不会总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也不会总以为自己是戴着陷形,这种感觉太美好了。

萧庭风却皱了眉:“如此说来,那件烧了的衣裳上的鲛丝更加新鲜?毒性更大?可是为何负责损毁它的人没事呢?”

王嬷嬷道:“此物入水有毒,所以多是浣衣局的仆妇中毒染病,加上三郞你提到宫里的娘娘们,想来她们碰触时纫在其间的鲛丝已经基本干透了,所以症候轻些。此物当年在军中害人不浅,连老王爷也因此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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