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画画是一门很深的学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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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室本是司制局的制图室,许多新颖的花样皆出自此处。

因时疫之故,暂时关闭了浣衣局与司制局的四门,只有相关人员持符令可出入。

崔宜此刻就在绘室内。

她病愈之后才知时疫爆发,浣衣局上下死了病了不少姐妹,万幸的是春桃和燕儿都不曾染上。正庆兴间,却听太监来传她,说是皇帝有旨,让她去绘室作画,叫把她那日所见的衣裳样式和图纹绘制出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使。

但若是说不会,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人家都说天威难测,嗯,想来从古至今,皇帝都不是好应付的。

画就画吧。

她又不是不会画,好歹小学时还拿过个市区三等奖来着。

不过……

崔宜有些为难的看着画案上的这一堆各色颜料并大小粗细不同的毛笔,还有那张超级超级大的纸,应该是传说中的宣纸?

我可没用宣纸画过素描,而且……

她眨了眨眼,努力回忆,好像用毛笔画画还是刚上小学时画过,仿的是自己家洗衣机罩上的打着伞的小鸭子,为什么记得这个,可能是因为当时被老爸老妈表扬过的缘故。

但是,我没有学过国画啊…………

她忍不住长长叹息。

早知道,当初就真该去报个美术班,好好的学一学国画来着。

她很想对着带她来的太监和侍卫说请给她一支铅笔,不过这个时代有铅笔吗? 石墨可能有,但铅笔,绝对不可能有!

她陪着笑,对带她来绘室的人说:“我,奴婢,不惯被人看着作画,请你们到门外站着。我肯定不会逃跑的。”

一着急又忘记自称奴婢了。

领她来绘室的太监其实年龄并不大,是个天生笑脸的小公公,听她这样说,便和负责的侍卫一起退到了门口,一边一个门神站在那里。

他们不进来了,崔宜心里宽了一下,绕着那张大桌子一圈,挑了一根不粗不细的毛笔,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目光描到了一旁陈列的各色颜料。

她还是程晰的时候一直很喜欢画画,虽然没有专业系统的学习过,但是就是喜欢。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这是她硕果仅存的两个爱好之一,画画可以静心,写作让灵魂自由。

不过即使她很喜欢画,也画的不算太差,但不管是哪一种画她都没有学过,完全是自由发挥或者是摹仿别人。若是说她能真正自己画的,也就是花朵,特别是莲花而已,因为好画,不会有人在乎那花瓣到底有几瓣,叶子有几片,因为大自然里各种奇花异草都可能存在。不算中规中矩也无人干涉。

她很喜欢国画中的颜色,水墨丹青,美仑美奂。

她有一套200余色的马克笔,是她摔死前才在淘宝下单买的,估计会被当成遗物一起火化掉。

崔宜摇了摇头,用手里的毛笔沾了一点点群青,在宣纸上慢慢的勾勒出那件衣裳的模样。

她画功真的不算很好,好在应该不失真实。

毕竟,国画是写意,而千年后的现代是现实嘛。

把毛笔当铅笔用,嗯,死烂风那个家伙会笑话她的。

抛开脑海里那个死烂风的死人脸,认真的一笔一笔画下去。

果然很静心,什么都不想了,只有笔在动。

她记忆力非常好,特别是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过目不忘。

那件衣裳上的纹饰很漂亮,而且还有传说中的鲛丝,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找她来画画这个选择还是不错的,证明当今皇帝还算英明。

渐渐的,她把皇帝了,铅笔了,画纸了,时代了,什么的都忘记了,只有眼前这幅画。

萧庭风被内监带着,来到绘室门外时,看到了一个小太监并一个侍卫在那门外站着,两人见了他,一起行礼。

萧庭风没让他们出声,自己走进了绘室。

绘室很大,里面有好几张桌子,摆着各色画具等方便司制的匠人每日的工作。

现在这间大屋子里只有一个宫婢正在泼墨挥毫。

他从后面看过去,崔宜的确像是在挥洒自如,因为她已经画了小半个时辰了,基本上画完了,正在上色。

画人物特别是手,她极不擅长,经常会画成一只鸡爪模样,此刻那件衣裳就穿在一个长的歪瓜裂枣,有一双鸡爪的光头身上。

光画衣服有点难,所以画上了人体。至于三观五眼什么的,她没有学过,多年不练画功又生疏自然画不准,但衣服的确是按她见过的样子完完整整的画了出来。

交领右衽,博带宽袖,袍色褚黄,玉带金缕扣悬于腰间。

绣四爪龙纹,龙口含明珠,珠色澄白。

群青裾摆,镶绣金纹,团云雷纹。

她想了又想,在诸多颜色中试了许多次,选了那个最接近眼睛看到的颜色,极细致的描绘在衣裳腰缝处的团云纹上,一点一点描出金银鲛丝的色泽。

因为太过专注,所以萧庭风站在她身侧许久,她也没有察觉。

萧庭风本来一直站在她身后看她作画的,只是后来她画完了人体在上面加衣裳的时候,他实在看不下去,准备阻止她,甚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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