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我恨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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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复仇,是私刑。”权御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不能再失去我弟弟,哪怕代价是让你在心里怨恨我,骂我是卑鄙小人。”

的确,我无言以对。

他的道理,我完全辩驳不过。

而且,在听到他这些话后,我甚至感到了一阵恐惧。

权海伦的事我是放任了的。

那权御以后会对我进行“复仇和私刑”么?

而且,此前我看得出他特别讨厌繁华,但我是今天才知道,他原来这么恨繁华。

而他现在显然对我有些怨言,但看表面还上升不到“仇恨”的地步。

那他……会不会事实上,

也恨极了我呢?

思及此,我不想继续争辩,说:“我明白了。”

权御软了神色,说:“那你愿意坐下么?”

“不。”我说,“我想回家静一静。”

权御神色不变,说:“你想去看他。”

“不,”我说,“我真的只是想回家。”

说完见他又张口,我便直接截住他的话:“我不喜欢他,我很讨厌他,我不打算去看他……我只是想要回家歇着,因为我今天差一点就被人捅了。”

他一直在解释,他对弟弟的在乎,他对繁华的仇恨和讨厌,可这里面没有我。

我在提醒他。

权御果然不说话了。

我也软了语气,说:“请你松手吧,如果明天我感觉好一些,我会再来看你的。”

“还带那束花么?”权御问。

我没有理会他这句话里可能的深意,只说:“如果你喜欢的话。”

权御微微颔首,说:“送我玫瑰吧。”

“如果你喜欢的话。”

医院离我现在的住处并不远,但我没有回家,而是在快到我家时,开车进了后山。

没错,就是繁华之前跑去飙车的那个后山。

后来我上网搜了,那其实不是什么崇山峻岭,而是一处风景很好的驾驶圣地。

我开着车进去,随着蜿蜒的山道缓缓爬升,透蓝的天空似乎越来越近,棉花糖似的云朵触手可及。

我看着车窗外,看着那一片片野蛮生长的嫩绿,穿过冒着新芽的树林。

一路驶向山顶。

这里有一片的草地长得不太好,看上去就像经常被碾压。

我把车停过去,打开顶棚,调后椅背,摆了个舒服的造型,望着天。

山顶上的气温偏低,风也比较大,但毕竟是春天,还是挺暖。

我闭起眼睛,放空思绪,尽量将注意力集中到呼吸上,以便专心享受自然的治

愈。

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才发现天色已是入夜。

手机安安静静,连我爸爸的电话都没有,只有一条权御的信息。

内容是:“我爱你。”

我没有回复他。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三个字时,我会突然感觉有点恶心。

我想,这是因为有我前夫吧。

他爱着我,甚至为我付出了生命。而我明确地知道,权御是不会这样爱我的,虽然我告诉自己不必这么奢求,但若说完全不介意,也是不可能的。

何必要说爱我呢?

我这样的状况,已经不打算也无力去相信所谓真爱了,只肯将就。

将就而已,何必要玷污“爱”那个字?

我回到家时,家里人都睡了,只有孙姨还醒着。

我饿了,孙姨便给我拿了吃的。

我吃着,她就站在旁边看着,我见她欲言又止,便问:“是有什么话要说吗?孙姨?”

“是啊。”孙姨笑着说,“可能是我多心了吧,但还是……很忧心。”

我问:“是什么事啊?”

“就那位范老先生,”孙姨说,“他今天似乎不太舒服,午饭也没有出来吃。穆老先生去找他,回来说他感冒了。”

我问:“那给范伯伯请医生了吗?”

“请了,但他不太愿意看。”孙姨叹了一口气,说,“晚饭也没吃……这么大年纪了,身体怎么受得了?”

吃完了饭,我看了看表,虽然已经十点,但还是去敲了敲我爸爸的门。

幸好,我爸爸还没睡,正在看书,见我来了,皱起眉头问:“你这一天跑哪儿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随便编了个见朋友之类的理由,说:“爸爸,范伯伯身体不舒服,晚饭也没吃,您去看过他了吗?”

“八点多时候去看过。”我爸爸说,“那时候就已经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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