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歌声冲凉(3 / 4)
在……
薛冰因此不敢再睡觉,径自起床来到书房燃上烛子研究她的书法。这一生她除了剑之外,也爱书画,可惜吴道子不像王羲之、怀素和米芾那般投她的缘,薛冰早已能写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却一直画不出一张自己满意的人物肖像图,後来她干脆就弃画专攻书法了。“剑术名家”这辈子她虽不敢奢望,但在弄墨世界里有朝一日成为第二个卫铄自己却有这个信心。
薛冰今夜仍像往时一般落笔,但无法再集中的思想早在不觉中随那壶檀香漾了开去。良久之後待她回转神来,人却突然“啊”得一声惊叫,手中的笔都掉到地上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方才根本就不是在写字,而是在画画,而且於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完成了一个人的五官。
“是他!”
薛冰猛然无意识地用左手掩住了自己的嘴,终於没再喊出声来。
真的是他啊!仅一眼她就认出画中人即是在圣山甘霖小瀑下……的男人。
怎麽会如此栩栩如生?竟仿佛他是刚从甘霖小瀑下直接走进这画中的。而自己又怎麽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画技早已如此神奇,还盖过自己一向自诩不凡的书法了?
薛冰呆呆地望著宣纸上那个虽只三笔二画就勾勒好,但却有性格有神韵的肖像,一时之间顿又有无数疑问涌上心头──
首先,这个男人是谁?自己在天星帮高层大会上好象从来都不曾看见过他。但如果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圣山禁地是什麽地方,他胆敢进入里头冲凉那可不是找死吗?再说他也没那个能耐进入禁地的,而假若他是帮外的高手闯过总舵的层层关卡进入禁地,而竟没一个人发觉,在这世间更是绝无此可能之事,因为天星作为天下第一大帮也并非是浪得虚名的。
他到底会是什麽人呢?难道…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仙?抑或──鬼魂!
薛冰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此时深夜里忆及那暮色中的禁地,竟是觉得里头原本就阴森得可怕。几乎从来都没有人去的山里,自然是鬼魂的天堂了!
不过不知怎麽,薛冰无意中再瞥一下画里的人,心头刚涌起的恐惧感一瞬却又消失无痕。小时候她听二娘讲:鬼都是青面獠牙形状可怖的。如果小瀑下那个男人是鬼,他却怎又生得这样…这样好看?
而且还让自己一见之下再也无法忘记!薛冰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早浮上一抹红霞了。
而她就这样呆呆地对著画坐了一夜,全无半点睡意,直到後来曙光爬上窗扉,她才突然惦起自己昨天傍晚在禁地里跟丢了父亲。
薛冰急忙冲出自己的院子。当她终於在大娘那儿看见爹时,她就放心地笑了:不仅因爹的平安无事,更主要的是好象证实那小瀑下的陌生男人并非害人的恶鬼,否则爹怕不已经被……
然而第二天傍晚,她却又发现爹在有意地避开禁地的护卫从隐蔽处潜入圣山。昨日她就已是满腹狐疑了:圣山对帮主一人并非禁地,父亲为何还要掩人耳目呢?
薛冰想不明白父亲的奇怪行为就如同她搞不懂怎麽禁地里会有陌生男人冲凉这事一个样。不过,这次她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尾随父亲再度潜入圣山。刚好这禁地是在天星帮总舵的正中心,因总舵外有重重关卡阻挡帮外高手的偷袭,且帮中任何人也都知道偷入禁地是死罪,所以这里防范并不如何森严,也因此好似都没有人知晓他们父女先後进入禁地这件事。
薛冰这次盯得紧紧的,但仍是在进入圣山後没多久,前头的父亲就突然无缘无故地失去了踪迹,而且接下来她也就像上次那样──看见那一幕了!
父亲的反常和禁地里竟有陌生男人冲凉这种怪事两者之间是否有什麽关联呢?饶是薛冰想认真观察一番甘霖小瀑那儿以获取一点蛛丝马迹却也是不能够的,因为…因为那个男人身上什麽也没穿,她怎敢特意细看?
但即使她不再去看一眼,她也已经无法将人家的形象从自己记忆中删除了。
当天黑後,薛冰因跟踪父亲无果而怅然若失地回到自己房子的内室时,人家的肖像早已在那墙上等她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将它挂在内室的墙上,并且对下人宣布从今以後谁也不准进这个内室,但她心里清楚:自己绝不仅是在珍藏一幅自己平生最满意的画作。
第二天一大早薛冰就粘上她父亲,但不管她如何试探,都被她父亲敷衍过去。看来薛德强真是不让任何人知道他进入禁地的秘密的,无奈,最後薛冰只得作罢,改聊她父亲喜欢的话题。
薛冰以为这日傍晚父亲绝不会再入圣山了,心中倒有些後悔清早实不该对他弹那弦外之音。父亲不偷闯禁地,她也不偷闯嘛!她又有什麽可後悔自己的莽撞的?可难道,难道突然中止那圣山之行自己的心中竟然会滋生一种遗憾?
那怎麽可能呢?
然这日自午後,薛德强竟就完全脱离了薛冰的眼线。大家都说帮主没离开天星帮,但即使是大娘都不知道父亲现在的踪迹,薛冰心中突然一动:会不会他提前去了?
薛冰赶忙偷偷来到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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