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转生·2（有较重要内容不建议跳过）（2 / 3）

她为什么这么打扮，可是后来，我渐渐懂了，她……没有钱。人类与人类之间，有一种差异，叫做贫富。

“宝宝来，叫妈妈，妈——妈——”她满脸期待地看着我，眼神却好像十分寂寞似的。她抓着我让我说这句话已经抓了一年了，可是，贝赫莫斯告诉过我，人类的小孩一岁以前不可能说话，于是我一直没说。不过今天满一岁了……应该可以了吧？这句话听了快一年，耳朵都起茧子了，我真不想再听了。

于是我开口了：“妈妈。”

瞬间，镜子里的妈妈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毫无预兆的，两行泪珠就这么涌了出来，“宝宝……宝宝叫妈妈了！”她说着，还带着眼泪就傻笑了起来，可以说是动作相当粗鲁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好吧，看在她是我这个身体的“生身母亲”的份上，我就不和她计较了……

喂我吃完蛋糕之后，她又神神秘秘地把我和她自己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地，去了趟游乐园，可是没有钱的她，只能抱着我看其他的孩子们在各种游乐设施上玩乐。回家的路上，她最终咬了咬牙，在路边给我买了支棒棒糖，算是过完了这个一点都不隆重的生日。

舔着口感不算好的棒棒糖，我觉得，装了一年人类，我的品位变低了很多……更奇怪的是，我明明觉得这些安排很乏味又没品位，但是，我居然一点都没有产生什么“讨厌”或者“烦死了”这类情绪！这算是什么情况呢？

理智上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变化，但是貌似眼下……这个变化还没给我带来什么麻烦。

妈妈抱着我回推开家门之后，我立刻就敏锐地感觉到了，狭小又昏暗的起居室里，多了一个人，而且，还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氛……

“妈妈契约神座全文阅读，其他书友正在看:！”我想开口叫住母亲，可是我下半句话还没出口，母亲的眉心就已经绽开了一朵血花，温热的血液溅得我满脸都是。

我惊呆了……不过是装了一年小孩罢了，我居然变迟钝了这么多！

母亲……妈妈就这样，脸上带着那已经永远凝固了的满足的微笑，慢慢地倒了下去。

我愣愣地这么跟着她一起摔到了地上，好像真成了个小孩似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这该算什么感觉？

啊，对了，是心痛……好久没有感受过的，人类的感情。我的手无意识地紧紧地握成了拳，可是却完全没有什么力量可言。是啊，我现在只不过是个人类小孩罢了。两年的幼年期还没过，我连用魔法干掉那个人为妈妈报仇的能力都没有。

距离我上一次感觉到自己是这么的无力已经过去多少年了？我自己都忘了。

就在这时，一双大手从背后把我抱了起来，用还沾着妈妈的血的披肩，直接盖住了我的眼睛……哈，他怕了？不敢让我看见他的脸？怕我长大以后报复他？我在黑暗中肆无忌惮地露出了一个不该出现在一个孩子脸上的狰狞笑容，没关系……我看不见你，还有很多双眼睛，替我看着你……我的杀母仇人。

……

“贝赫莫斯。”我在一片黑暗中，用意念呼唤贝赫莫斯，“不要现身。回答我的问题就够了。”在经过了今天白天那件事之后，我再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了，敏锐地感受着周围的一切……现在，至少有六个人，在监视着我。不得不说，用这样的阵仗对付一个婴儿，还真是大手笔……情况复杂得我都有些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我在内心狠狠地诅咒着沙利叶，这家伙，到底是给我安排了一个什么样的见鬼身份啊……

“是，陛下。”贝赫莫斯的回答从胸口的绯牙处直接传入了我的脑内。

“……杀了我妈妈的人，我要他的长相。”

很快，一个男人的脸就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那是一张普通得让人有些记不住的脸。

“过程。”

瞬间，又是一段幻象，灌入了我的脑中。那个男人在杀了妈妈之后，带走了我，然后将我放在了这个房间。接着，他去向他的上司复命。看上去，那人似乎是指使者吧，他露出了很满意的假笑，然后给了那平庸长相男人一张纸，于是平庸男人扬长而去。

我反反复复地将这一小段记忆看了数遍，记住了那个指使者的脸。我发誓，总有一天，这两个人，我都要好好招待招待他们，尽一番地狱之主的地主之谊……

冷静下来之后，我继续问道：“妈妈呢？”

贝赫莫斯沉默了一小会，他大概是被我竟然会叫那个女人作“妈妈”给惊讶到了吧……但是他很快地恢复了那平淡得像一潭死水的语调：“沙利叶大人说，已经将她的灵魂送去转生了，请您放心，大人说，这次，她下辈子会很幸运。”

……但愿如此吧。我眨了眨眼，把眼角泛起的那点泪花锁在了眼里，“……退下吧。”

“……陛下切记，要忍耐。”贝赫莫斯多嘴完这一句之后，绯牙血光一闪，便沉寂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呜……莉莉的妈妈刚出场就挂掉了……我还虐莉莉了……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