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重阳节近多风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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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重阳节转眼便到了,这日,鸡都还未打鸣,阿芬便被春梅从床上强行拽起,迷迷糊糊的洗漱了之后,阿芬半瞌着眼等着春梅来为她绾发。这未及笄的小女孩是不能混着假发全部绾成髻的。阿芬平日里的发型就是将真发分成两份束在脑袋两侧,加上珠花,也甚是可爱。

“咦?春梅呢?”阿芬通过水银镜发现身后的并不是春梅或巧儿,下意识感觉不对,疑惑道。

云裳边梳阿芬的长发,边回答道:“春梅姐忙着准备软轿和祭祀穿的衣物。巧儿姐去拿早膳了。院里就我一人会绾发了,她们就唤了我来。”

阿芬打着呵欠应了一句,歪着头闭眼养起神来。估摸着还不到卯时,实在是太早了。

约莫着一盏茶的功夫,云裳唤醒了阿芬。阿芬看着镜子里的头发满意地点头道:“手艺不错啊。”随后,晃悠着脑袋欣赏起来,“咦?不对劲啊,怎么没有珠花和发油?”

云裳指了指阿芬两侧的发髻道:“小姐,因为今天没有桂花发油了,我就在这里****了暗夹子,牢固得很。至于珠花,今日祭祀还是不要带比较好吧?”

阿芬赞同的点了点头,道:“那你下去吧。我等春梅帮我换衣服。”

云裳应了一句,退出了屋子。这云裳前脚刚走,阿芬总觉得不安心,又从发饰柜中拿了几个暗夹,死死的插了进去。

过了没多久,春梅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嘴里直嚷嚷,“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能自己先穿一下衣服吗?咦?已经绾好发髻了啊,亏得你还能体谅我。”

阿芬嘟囔嘴,撒娇道:“这祭祀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敢自己穿衣,这衣服一层又一层的,复杂死了。万一我穿成了那蛮夷之地的左衽,老爷不打断我的腿。这发髻,是云裳绾的。”

“就云裳识点趣,也会主动帮着做点事。院里这些好吃懒做的,哪个不拿自己当大爷,你不使唤她们,她们就还真动都不动一下。气死人嘞。”春梅边拉扯着衣衫袖口,边抱怨道。

阿芬问了一句,“不是你叫她的吗?”

春梅此刻正专心的蹲在地上收拾着阿芬裙边的褶子,哪有时间理会她,敷衍的应了句,“啊?”

阿芬意欲再问,春梅赶巧收拾完毕,又碰上巧儿端着早膳来催。她只能草草的吃了早饭,在春梅慌乱的脚步声中坐上了软轿。

夜月楼台,秋香院宇,笑吟吟地人来去。

是谁秋到便凄凉?当年宋玉悲如许!

随分杯盘,等闲歌舞,问他有甚堪悲处?

思量却也有悲时,重阳节近多风雨。

阿芬无聊便在轿中吟起诗来。这颠簸了大半日,却还未到,阿芬不满的撅起来小嘴。这还不让掀帘子看外面的风景呢,说是露了脸,坏了规矩。

响午时刻,轿子终于停了下来。

阿芬这刚一下轿就被眼前的景致所震撼,那门首栽着参天的大槐树,周围尽是松柏。两边坡峰叠成。小川饶墙而过,川上还有三座白玉石拱桥,意寓着阴间三司。正中间有一道用八块参天石壁围住的八卦阴阳石雕。四周地上镶嵌着二十四块石碑,分别刻有代表二十四节气的诗词与图案。再往里,便是一座硕大的坟墓。坟墓正前方,蹲着两蹲大石狮,凛然而威武。坟墓的明堂,神台,香炉,烛台皆是汉白玉凿的。绕过阴森的坟墓,便是一排房屋。正中间最雄伟的那间便是林家宗祠,高大壮观,红瓦琉璃砖,白玉石的栏杆。门匾上用小隶书写着【林氏宗祠】。整个园陵鸟语花香,万物股长。

这该是死人住的地方吗?都快赶上皇家园林了。看着这平日里杳无人烟的园陵渐渐变得喧闹不已,阿芬不由得想到底下的老鬼们被吵得捂耳朵大叫安静的样子。

“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到院里去帮忙。这般的不成器。”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芬不用回头也知道,这犹如冰山最深处里传来的声音是哪位发出的。一想到后面就是那张无论何时都阴沉沉的脸,阿芬眉头都快纠结到一坨了。她悄悄的转身,然后猛地向后倒退,准备开溜。无奈林孝瑾一只手死死的抓住阿芬的肩膀,任由阿芬怎么挣脱都纹丝不动。

林孝瑾真是……阿芬想骂,又不敢骂,缩着脑袋。

林孝瑾看着阿芬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滴溜溜的转个不停,看着贼贼的。不由得恼怒道:“还不跟过来。”说完一甩袖,转身走了。

阿芬应了一句,灰溜溜的跟在后头。脑中却一直在想一件事,倒底是林孝瑾脸阴沉呢,还是底下的林家老鬼阴沉。

正在阿芬无比纠结,就要比出一个结果时,林孝瑾突然停了下来。阿芬措手不及,撞上了个背满怀。林孝瑾也没回头,顿了好一会儿,才悠悠的道:“等下祭祖万不得出错,断不能胡闹。这里出了差错,便是我也护不了你周全。知道吗?”

虽看不到他的脸,阿芬却能感觉到这位冰山哥哥的温柔与关心。当下用力点头,又想到他是看不见的,便大声应了一句是。

这次祭拜真是轰轰烈烈。男姻二十余人,女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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