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进府(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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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竟似有一股沉着。面庞虽被晒得黝黑,五官却有一股自然的风流魅力。对比大姐儿也毫不逊色,养白了吃不准更甚一筹。

“哦,对了。六哥儿离家的早,他爹还没给取名吧?”林母转身问吴夫人道。

吴夫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我昨儿问过老爷了,老爷说,就叫林玉瑕。”

座下的阿芬一听却皱了眉头,大姑娘和四姑娘也神色诡异的看了一眼吴夫人。二姑娘和三姑娘则是面无表情,七姑娘的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瑕,玉上面的斑点,喻缺点或过失。别的姑娘的名字都是美玉之意,唯独自己叫玉瑕,这是暗讽自己是残次品吗?阿芬想到这里,怒火便上来了,她自小跟着周婆娘长大,性子直,当下脸面就黑了下来,道:“我在乡下时,有个高人给我算了一卦,说我命中四柱不稳,须得取贱名才能得活。养我的大娘给我取名叫阿芬,已叫顺十年了,只怕改了名,命理会不顺。”

这年代,通常大家闺秀是不读书的,只识得几个字的。但林家世代望族,书香世家,家里的姑娘是读书的。所以这大堂中,除了几个姑娘,其余几人皆是不知阿芬生气的正真原由,只当阿芬是怕坏了自己命格。

林母向来迷信,一脸恍然大悟,“我说呢,小时候多病多灾的,如今看着结实的很,原是这名字压住了,不能改。“说着又转头看向了吴夫人道:”你去和老爷说说,就说我做主,六哥儿就叫林阿芬了。”

再看这众位姑娘,皆是面带微笑,一副皆大欢喜的样子。唯独七姑娘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阿芬!阿芬?和你倒是般配,一样儿的穷酸味。”

“七哥儿!你再刁难你六姐,我告诉老爷,叫他打死你。”吴夫人骂道。任是自己再疼幺女,林母在这呢,自己也要做个表率,庶出嫡出一视同仁。

暴脾气的阿芬这次却没有跳脚,绽放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摆着手道:“夫人莫怪妹妹,她小,对着命理的事不懂。”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我看妹妹身量未足,怕是有什么不足之症吧。”

林母点了点头。

阿芬话头一转,看着林母笑道:“老祖宗不知道,我乡下养母也有一子,唤作周生,这名字取得太金贵,命格压不住啊。从小灾病不断,我养母果断的给他取了个小名大发,这不,如今身体壮实着呢。”说完这长篇的谎话。阿芬脸色如常,只是心中默默地向周生道了个歉,对不起了,大发。

这林母听完不住点头,“对,对,给七哥儿取个小名压压。六哥儿,你说叫什么啊?”

那林玉琼狠狠地瞪了一眼阿芬,背着林母做了个住嘴的手势。

阿芬像是没看到似的,脸上露出苦思的神情,不到一秒,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看叫丫蛋好了,这名绝对压得住。”

这林玉琼瞬间就红了脸,气得她“你,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未说出。

吴夫人连忙摆手道:“不妥不妥,这林府小姐有个这么下作的名字,传出去不妥。”

阿芬脸上的笑意暖如春风:“这名儿私下叫就好了,外人哪会知道。”

林母连连点头附和道:“以后大家就唤七哥儿丫蛋。也许真能祛病去灾。”

阿芬“对,对。”的附和道,看向林玉琼的眼神却带着轻蔑。

林玉琼本来就被气得半死,又看到阿芬那透露着“看我不玩死你”信息的眼神,就觉得自己要背过气去了。但林母拍板的事,自己也没法闹了。

这众人说话间,丫鬟们已摆了茶果上来。饮完茶,也快到晚饭时间了,当下,林母就让人散了,又嘱咐吴夫人带了阿芬去见家主—林志道,也就是阿芬的生父。

一时阿芬出了小院,在众仆妇的簇拥下,跟着吴夫人上了坐辇。一行人浩浩荡荡像这正厅出发。进了个大院,下了辇。由众仆妇引着,先转向东边,再穿过一个穿堂和向南大厅之后,便看到了正房,两边是厢房假山,轩昂壮丽,比刚刚的林母院子大上数倍。随着吴夫人进入堂屋中,便看到一整块紫檀木做成的雕龙案几,上面摆着三尺来高的珊瑚山,四周墙上皆挂着各家书画。地下是两排楠木交椅共十二张。

真真是奢华,难怪金陵城中,流传着这样一首儿歌:林家钱过北斗,米烂成仓,那黄的是金,白的是银。躺的是象牙床,穿的是苏州锦。

吴夫人和阿芬这前脚刚进,屋里的一个小童便机灵的跑到耳房去请林志道。吴夫人坐到了正座的左侧,阿芬便向着下座的东面坐下。这屁股还没捂热,只见那小童领着一个束着金冠的中年男人进了来,林志道身着一袭朱绯色官服,衣领处绣着赤火之纹,黑色的绶带上缀着朱红的玛瑙。煞是威严。

阿芬傻傻的看着,吴夫人咳了一声,用眼神暗示阿芬行大礼。

阿芬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愣是没想起来这大礼该怎么行。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扑通跪下,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女儿见过父亲大人。”

如果此时阿芬抬头的话,她会看到满脸黑线的林志道和一脸无奈的吴夫人。

“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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