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那一场爱情的赌博 (1)(1 / 3)
我挣扎在地狱当中。我身边无数个面目可憎的人在互相踩踏。他们的身上和脸上满是泥浆,流着口水,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臭,漫无边际的泥污中,我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背影,她一袭白衣,长发飘飘,是小婉的背影。她慢慢地转过头,我顿时惊呆了,我看见小婉的脸上有两行血红的泪正缓缓流下。远远地,她把手伸向我,我喊着,拼了命向她靠近。可是小婉却渐行渐远,消失不见……我一下子惊醒,定了定神,方才平稳了下来。隋棠早早上班去了,她是新人,将来的方向又是采编播一体,需要全方位的培训,这几天她都是天不亮就走,深夜才能到家,除了睡觉,一切活动包括吃饭化妆都转移到单位进行了。我下床,翻了一页日历:3月20日,距离登记还有一周。手机响起,坏了!我把卢真自己搁机场了。见了卢真,我和农民吓了一跳,这厮瘦了很多,脸部和肚子明显缩小。农民说:“你吃了什么特效药了?这得多少钱一疗程啊?”卢真说:“屁!找个河东狮,最特效。”今天就算是我的婚宴,我请他俩去黄河路上的川外川酒楼大搓一顿。卢真说:“嘿,不是说好了希尔顿吗?怎么意思啊?”我说:“您面前不是一大款,待业青年,懂么?希尔顿?您干脆把我洗了炖得了。
”好久没这么痛快地聚一场了,我们点了一桌子菜,又要了一打青岛纯生。隋棠午休的时候被我叫出来陪客,隋棠给她们敬了酒点了烟,弄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卢真说:“洞房闹不成,那我总得给你们出点节目啊。”隋棠笑着瞪了他一眼,小嘴一鼓说:“抱歉了您,我时间到了,得回去上班了,你让他自己演节目吧哈。”然后回头冲我说:“你也少喝点儿,别玩太疯了,要是我下班发现你没回家,就……”卢真说:“就怎么样?就不让他上床!”隋棠粉脸通红,拿起打火机冲着卢真的头发递了过去。隋棠走后,我们问卢真:“你和谦丽丽的小日子过得怎么样啊?”卢真说:“不怎么样,每周都有那么两天不适的感觉。”“滚你大爷,你一老爷们儿有什么不适的。”卢真说:“不适复不适,当户吵两次。都成了‘例架’了,每周比吵无疑。”卢真大倒苦水,说来说去都是一个中心思想,就是他老婆管得他太严。“我都瘦了30斤了,知道怎么瘦的么?晚上根本不让吃饭,就给俩西红柿,鸡蛋那么大个儿的,甭管你吃饱吃不饱。把我吃的都脱了相了都。每晚还要做五十个俯卧撑,做不完不让上床。我她妈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虐’了,就是老虎的尾巴上别把铁叉,而且说的是母老虎。”卢真一脸的委屈。
我和农民听着卢真诉苦,乐不可支。农民说:“你不是做销售的么?普天下有几只猫儿不吃腥儿啊?你那腐蚀工作和夜生活想来也丰富多彩吧。”卢真说:“屁,我这只猫儿就不吃腥儿。我倒想吃,哪儿找去啊!”经卢真介绍我们才知道,搞销售的分很多种,有很少一部分见得光,多数是暗箱操作。自然,见得光的没多少油水,腐蚀度一般,顶多吃个饭,更不用安排饭后运动。越是见不得光的油水就越多,有业绩,有回扣,还有三宫六院前呼后拥。销售嘛,交流是必不可少的。一般男的都受不了这种腐蚀,凡能用于交流的产品全部出口。谦丽丽全面负责安排卢真的工作,她怕卢真学坏,平时很少安排出差,即使出差也都是和一些一老本神儿的老头老婆打交道,发票全部实打实,所以见不得半点荤腥。卢谦氏在公粮方面管理得也颇有水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进口产品,反正卢真的全部转了内销,有时还自产自销。眼看着一部分销售员先富了起来,卢真还匍匐在温饱阶段,捏着每月亘古不变的五千大洋顿足捶心,卢真毫无解术,只能对自己哀其不幸,对谦丽丽怒其太争。生得容易,活着难啊!知道什么叫“活”么?卢真问到。农民:愿闻您高论。
卢真:服务员——笔墨!卢真用服务员递过的圆珠笔在纸上大大地写了个“活”字。卢真:“活”,右边是个舌头,左边是三点水儿。古人做过试验,人在没有饭吃的状态下能活七天之久,而没有水却只能活三天。饿着没关系,只要舌头沾着水就能“活”!就这么简单。农民:对啊,就这么简单。卢真:简单个屁!这里面学问大着呢。卢真:你好好端详这“活”字。舌头代表什么?代表品尝大千世界最灵敏的器官,人人都有,没什么好说的。关键就在这三点水儿!“活”得生香与否权在这三点水儿麻辣几何。卢真说,我们副处长,五十来岁老头,特别牛。平时就两句话:“我看你行”,或者“我看你不行”。 一次酒过三巡,老头子心血来潮,拍着我肩膀说:卢儿啊,我看你行。年轻气盛有抱负,和我当年一样。我客套着说了句多谢领导赏识,晚辈芸芸众生而已。结果老头来劲了,说芸芸众生怎么个“活”法?那三点水都是白开水!年轻人怎么能安于现状?说完捏了下我手背,“有空去我家坐坐,咱们切磋一下‘活’的学问。对了,千万别带东西啊!”这话傻子都明白。我听说老头子外号“酒仙”,赶紧给拎去两瓶五粮液。
宁可自己多喝两个月白开水,也得让领导“活”得滋润啊。结果一去我就傻了眼,人领导家一柜子茅台,至少是5年陈酿,五粮液都是给佣人“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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