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百米级mm (1)(1 / 3)
门外又出现一个女孩,这小女,生得十分可人。她皮肤白皙,身材相当不错,瘦而无骨丰不见肉。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髻,露出美丽的脸部曲线。她穿着一件仿古的粉色小衫,斜系着寸排纽扣。她低头穿过大家的目光走到最后一排,顷刻就迷倒了一大片。她就是老大说的裴蕾。一般来讲,每个大学宿舍里都会有一个泡自习室的,两个泡mm的,三个泡网吧的,四个泡人民大会堂的。这个只是平均情况,不算稀罕。大学是袖珍型的社会,有想不到的人没有遇不到的人。在此之前,你一定无法想象这帮大一的哥们儿滋出来的鼻毛长得可以当刷子,擦脸的毛巾能把地面砸个坑。别惊讶,也许大二的时候你就是其中的一员。由此来看上帝还是公平的,这帮家伙的大脑玩命向着爱因斯坦进化,小脑则意气风发地向元谋人看齐。老大的亮相给我们以很大程度的震撼。那一天正值打扫,老大推门而入,看了看床头的铭牌,把行李放在床位上。卢真说:“哟,大叔,您是来送孩子的吧。”老大抬头很真诚看了看卢真,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指了指自己的学生证。卢真傻了,我们也傻了。老大姓张名大军,湖北人,实际年龄22,看起来却足有52。
我们怀疑他到过百慕大金三角,一定蹿过那条三十年如一日的隧道。他说没有,“岁月留痕而已”。我靠,这岁月的刻刀下手也忒狠了,整个一抽象派根雕!卢真赶忙给老大赔不是,老大一脸堆笑说没啥,已经习惯了,刚才还有一个家长管我叫大哥呢。老大比我们大一届,因为高数屡考不过而降级。他声称记忆力出现问题,公式总也记不住,还央求我们不要取笑他。但是我们发现老大的记忆力相当惊人,全校每个年级的校花姓甚名谁,哪个班的,喜欢在哪个食堂吃饭,甩过几个男朋友他都能记得分毫不差。我们也从未取笑过他,因为他见多识广,知道我们所不知道的。他能用五种不同论据来论证A与三级的区别,而且他还会讲“大象和蛇”。其他人等,老二杜文明和老三白天眉清目秀,笑容可掬,属于人见人爱型。老七卫冰和老八柯晓晨身材瘦小,学习刻苦,属于老实巴交型。老四卢真在短短的一个星期又胖了三斤,属于酒囊饭袋型。老五马唯利是北票县的高考状元,长相酷似青年时代的黄秋生。那一天,他气喘吁吁地爬上三楼,冲着身后大吼一声:“快点抬上来!”然后便看见他老爸老妈把若干个皮箱抬进宿舍,气势如虹。
我定睛看了看马唯利的名字,当看清了“唯利”二字,我乐了,估计我老爸看到了也会很偷乐。状元马唯利嘴角带着黄秋生的冷笑走过大一,后来发现,比学术,大家都是影帝实力的,连卢真这种死跑龙套的逼急了都不照他,从那以后,他的冷笑逐渐被热讽所取代。这哥们儿,咳,属于“冷酸灵”型。最后一个来报到的是农民。农民叫秦一民,是我们宿舍的老六。秦一民是个很有性格的人,三年前他家在哈尔滨开了个药店,现在已经颇具规模。我们问他:“你家是不是靠卖假药发迹的?”他说:“假药倒也不是没卖过,主要是靠卖‘松下性支柱’。”松下性支柱?!这种东西我们头一回听说,大家面面相觑。“咳——就是伟哥,99元一粒。那个来钱快。”“……”秦一民的老爸咽了豹子胆,成为中国第一批伟哥销售商,并且一夜暴富,用马唯利的话说就是“钞票上沾满了柳下惠们的精血”,农民也便成了我们班的大户。可这位秦大户虽有富贵的命却是个民工的身子——吃的像民工穿的像民工,有钱不会花,频频成为卢真和文明的攻击对象。卢真说,我要是他,就一天一只烧鸡,而且要瑞安八珍的。文明说,我要是他,就一水儿的彪马运动系列,布冯穿啥我穿啥。
两人说得慷慨激昂,最后一拍大腿说:“丫姓秦的就是一农民!”农民的称呼由此得来。且说农民中午背着大包小裹从火车上下来又挤了十多站的公汽,到了校园里无人问津。看看别的新生——春风满面地乘坐校车而来,自豪地把行李往迎新队伍里一丢,然后掏出个水果,对着他得意地梗着脖儿。农民见状一言不发,背起行李原路返回,到了火车站乐颠颠地挤上一辆迎新校车,见谁跟谁运气,属于死要面子型。人都到齐了。宿舍外面,到处昭示着综合型大学的气息。在宿舍内,流火一样的八月,我们感受不到大学的气息,只能嗅到综合型的味道。第一个夜晚,卢真的呼噜一直持续到天明,农民因为背了两个来回儿的行李肌肉拉伤,熄灯前羞于发作,半夜哼哼唧唧。我抱着后脑勺,心里轻轻地想:隋棠会像我一样,因为想着一个人而睡不着么?新生入学三关注:食堂,师资,异性。食堂大厨是一黑脸关东大汉,我们送给他一个韩国名字,叫蔡太贤。此哥掌中一柄生锈的大勺,擅放盐,咸遍了二十几栋宿舍没有一个敢咋舌的。尤擅勾芡,把好端端的炒菜勾成炖菜,把炖菜勾成菜汤。学校的师资曾经是我们的自豪,因为我们学校有好多院士。
后来发现,院士就是各个学院的隐士,根本没机会接触。老师则更不必说,公共课老师都是些考研班挑剩下的老头,专业课老师都是在读研究生。哪个学校都一样,上课不过是照本宣科而已。我们此前不懂,以为学校里有院士,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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