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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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变得爱哭了,” 胤祥眼中有了阳光,嘴角也有了温柔。“怪不得——四,皇上说,”他猛然醒悟,松开了她的手,片刻,复轻轻用帕替她拭去眼泪。

“宛琬,皇上让我来接你入宫。”胤祥平静下心,沉声道。

宛琬眼中惊喜一闪而过,不无忧虑道:“这个时候入宫怕是不妥吧。”

胤祥无奈摇头,凝视着她,“我也不知道是对或是错,可皇上一定要我把你安全地带入宫中。”

安全?难怪这几日她总觉得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象是有人在跟着她,原来是他派来守卫的。

胤祥似有些犹豫,稍稍停顿片刻,终说道:“你去了也好,如今皇上千头万绪都难——每日还需举哀哭丧两次,他滴粥不进,又连着几个通宵没有歇息了,——你的话,他怕总是听的。”

“好,那我去。”她立刻答应,她做一切对他好的事,“——他总是以为自己是铁人。”

话是责怪,却透着浓浓爱意,胤祥身子不为她察觉的轻轻一颤,转身率先走去。

天大亮了,晨曦照射在梯田上,纵横阡陌间全是淡淡金辉,薄雾悄悄地溜走了。

紫禁城。

冬日的阳光偏南斜斜射着。

一骑枣红马领路在先,随后跟着顶六人抬的蓝帘暖轿,暖轿两侧各有四名挎刀随侍,一行人走过开阔而深长的天安门广场,穿过它幽深的门洞,在午门右阙门外下马石牌前停下。

紫禁城素为宫禁之地,严禁骑马入内。明朝,文武百官上朝,从无赐紫禁城骑马者。直至康熙年间,始准蒙、汉官员于紫禁城内骑马至东西华门旁和午门前的左阙门、右阙门外下马碑前。可但凡恩准者,亦只许骑马,不准乘轿。五凤楼(即午门的俗称)中守值禁军拦下队列。值日官瞧见马上人是十三阿哥,忙上前笑脸相迎。

胤祥下马,照例递过牌子,与那值日官略寒暄两句。

轿帘轻启,宛琬步下轿来,抬首见午门广场两侧的朝房使通往紫禁城的道路显得狭长而森严。胤祥走过来道:“请了旨,可以再乘轿进入。”说着,便要去起了帘子。

宛琬却往前走了两步,摇头道:“不用轿子了,我们走吧。”

“皇上特旨允许了,这紫禁城深长,怕要走上大半个时辰,何况又天寒地冻的,路滑得很,还是乘轿吧。”

宛琬微微一笑,“可过了午门就算劳苦功高,年迈体弱之臣亦需停轿步行,何况是我。无妨的,这些路,我还走得到。”说罢,她越过众人向前行去,胤祥无法只得紧步跟上。

才踏进午门,如火的红墙,金灿的黄瓦,湛蓝的天空,紫禁城宛如一副色彩最辉煌绚丽的油画猛然撞入宛琬的眼帘中。重檐飞梁四角攢尖鎏金宝顶大殿金碧辉煌而又挟着股肃穆、庄严。心脏一窒,宛琬只觉呼吸都急促了些。未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她不禁想起骆宾王的这句话来。胤禛,哦,胤禛,他满腔抱负,将可居此运筹闱幄,指点江山,那是怎样一种昂扬激情。宛琬兴奋而又惶恐,眼前是数不清的宫墙,数不清的殿门,数不清的槛窗,数不清的重檐吻兽,就象迷宫般让她辨不清方向。她穿过一条长长夹道,两边宫墙异样的高耸,异样的狭窄,显得阴森森。这里又埋藏了多少生死悲欢,多少阴谋权术,多少雄才大略,她脚下的每一块青砖都是历史,每一条宫道都写满了故事。

一行人走过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至乾清宫前,宛琬瞧见墙前一溜摆放着八个镏金大缸,盛满了水,她这一路行来见各殿墙边都堆放着些大缸,或镏金或铜或铁,四个一组或八个一排的。

“十三爷,为什么每殿墙前都摆着金缸?”宛琬好奇道。

“哦,这些都是防着万一,可用来扑火的。”胤祥随口道。

“既是用来扑火的,那为什么不放在殿前或殿后近些的地方,却偏偏放在这么远的墙角边呢?”这下宛琬更是觉着奇怪了,乌溜溜的眼珠转个不停,这些金缸若放在大殿前后救火时,取水最近便,为何却要舍近取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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