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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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本不老,因雪白头。

“琬,你没有履行你的诺言,你答应过我,要和我不离不弃的,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所以我也不怪你,只是,琬,你的心怎么能那么狠,一次都不曾入梦来,琬,你回来好不好,哪怕是一次,让我再见见你,跟你说几句话……我有许多事要告诉你,那时我都想好了,我们会去哪里,会盖什么样的房子,我以为这一辈子还会有无数个无人打扰的夜晚,我会有许多时间可以慢慢地说给你听,原来我错了,不该心存侥幸……”

时间久了,胤禛他养成了每天在她墓前陪她说会话的习惯。那些刻骨铭心的往事,沉淀在了心底,却总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涌上心间。春天花开了,他会想起她的笑,冬天飘雪了,他会忆起她的愁眉,她是那样的怕冷,点点滴滴,清晰如昨日。

原来,并不是相爱便能拥有一切,便能像普天下所有平凡的百姓一样厮守。

傅鼐上前附耳轻言,胤禛面色徒然一变,果然如此,普天之下,除了他无人能一手遮天,心内似有些什么东西瞬间哗啦崩塌,为了她,纵算是要忤逆皇上一次,他也要试过才甘心,人活在世,总难免任性妄纵一次。

马蹄疾奔过长街大道,晚风急急,呼啸掠过胤禛脸庞,四周的夜色在奔跑中朦胧起来,突然他想起了童年的那个雪人。那是个下着大雪的冬天,皇阿玛忽起了兴致,与他一起亲手堆了个雪人,记忆从未模糊,洁白一片的大地上那个向着他们微笑的雪人,一身雪白无垢。

紫禁城,乾清殿。

今日奏则甚多,一更快尽,皇帝才欲传膳,内官便入内禀报雍亲王要觐见。

“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皇帝凝眉一思,“今日朕累了,有事明日早朝再回禀,你让他回了吧。”

宫殿本就辽阔,夜色下更显得幽远,风清冷冷地吹过,最后的丹桂簌簌地落,风卷之偶有几朵飘在胤禛的衣上,衬着他灰蓝的衣袖,分外孤寂。

皇帝见李德全一付欲言又止模样,了然道:“他可是还等在那?”

李德全慌松了口气,恭声道:“回皇上,四阿哥一直跪在殿前呢。”

“这撅脾气,也不知是象谁,你让他进来吧。”皇帝挥手让一干人等均退下。

胤禛稳步上前,跪下行礼,并不起身。

皇帝见他这般,已知他来意,“你凡事较真,又可知这宫里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事情都太多太多了。既然有些事别人刻意要藏起来,瞒过去,那又何苦执着不放,非要把它一一掘挖出来?日子久了,它总有浮出的一天,在那之前,又何苦非要打破这每个人都费心经营的平静?”

“既是费心经营,便不能事过境迁,平静如水,恕儿臣不孝,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胤禛抬首直视皇帝,深湛窅黑的双瞳中只余坚持。

“为什么?为什么?朕也欲问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个个都处心积虑,步步为营,都妄蓄大志,又为什么你们兄弟俩却为个女人各不相让?”皇帝声音渐渐低沉,但那声音中却透着深深的无奈与落寞,他负手走近,递于胤禛一张薄笺。

胤禛望着信笺上迥然是自己的笔迹,蓦地一惊,宫灯映照下,他脸色稍显苍白,启唇,欲说些什么,又止了下来。

“朕知道,这不是朕赐你的那枚章,那这字自然也不是你写的。胤礽递交与朕,痛诉你们时,朕都差点当真了,那幕后人仿得还真是象啊。”静寂的殿中响起皇帝平静的声音,他不紧不慢的继续说下去,“赐你的那枚芙蓉石印上最后‘宝’字上一点,略凸出些,是当时,朕手恰抖了抖,也没再改了,可这信笺上的却同朕以往的字一模一样。”那幕后人是想借着胤礽事发,趁机再整了老四、老八他们,可惜却查不出是谁所为。

“胤礽是为了这才恨你的,可她却并没有死,十四他得信后,让人替换下了她。”

胤禛似没听明白般眨动了下眼,双眸追向皇帝,神思飞快旋转,身子却已止不住颤抖,血脉中急速奔流着狂喜。

转瞬皇帝的寥寥数语,又让他从云端坠地,重新跌入那无边的炼狱中去。

“可十四他,那混小子下了迷药,--她给十四生了个闺女,”皇帝说得有些犹豫,胤禵跪地同他坦诚一切时,他痛上心头,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群混帐东西。

再废胤礽前,京城探子回禀各处酒肆茶馆皆绘声绘色描述太子胤礽荒淫无度,暴戾不仁,可那说辞都太过整齐划一,分明就是有人背后唆使,安排。胤禩他密奏询问该当如何行走,又佯为避免举朝保奏他为太子,故做卧榻不起。他都隐忍不发,任他们尽情表演。直至他胤禩不耐地送上殆毙之鹰,真是迫不及待,几欲逼宫啊。静下心来,他也曾想过这毙鹰之事,胤禩是否真为人所陷害,可他日益老迈,已无心无力再探下去,更何况迫在眉睫是胤禩朝里朝外蓄意广结人心,其险恶更胜胤礽百倍。胤禵对那女子手段虽过于卑劣,可也是用情过深。

皇帝细细端详着胤禛,他第一次发觉,他这肃然稳健的四阿哥,眼下隐着青青疲倦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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