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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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刚被他打乱的话,顾不上再去计较他叫什么了,有些窘迫道:“胤禵,那是我用过的。”

她微微有些窘红的样子还真可爱,薇薇,这个他已在心中唤了千万遍的名字,她从开始的横眉冷对,到如今无可奈何随他去叫,胤禵心里是乐开了花,面上却不露分毫。

“哦,”胤禵恍然大悟般举了举箸,“没关系,我不嫌脏。”

一语听得艾薇胸闷气结,没好气道:“是我嫌你脏。”

胤禵扬眉怪叫,“我眉清目秀,丰神俊朗,这等人才,你竟还嫌我?”

“胤禵,万幸你还没皮厚的把你还是皇子贵胄的身份给抬出来压人。”她给了他一记白眼。

他眼珠向她一瞟,“好,好,好我这就吃完放下,我大概前没吃饱,真有些饿了,薇薇,你别和我闹别扭了行不行?”那口吻说得两人倒象是小情人间她在跟他故意撒娇闹脾气似的。

胤禵现在的皮端的是厚,总有法子三言两语缓和了气氛,艾薇好气又好笑,却也无计可施,“我还没吃完。”她赌气欲夺箸。

这下他倒乖乖的递箸与她,“薇薇,这百合杏仁酥里还混了些贝母,这几日天气干燥,吃些可防伤寒,还有这些乌豆南枣糕最能补气血安心神,你若是不开胃,不想吃的话,就先喝碗开胃汤,再慢慢的吃,薇薇,你真傻,药那么苦,你倒是来者不拒,食疗不好吗?不是说食能排邪而安脏腑,悦神爽志以资气血么。”他从暖笼中取出瓷盅,烫热依旧,还未掀盖,那浓郁的香气,已隐约飘出,诱得人忍不住欲吸上一口。

“胤--禵,”艾薇无奈叫道,“你都快赶上孙思邈了。”她知他耍这许多花腔无非是想让她多食些,她心口有些恶心纠缠着隐隐绞痛,实不想吃,可这会她轻柔抚腹,举箸夹食,努力咽食着。

胤禵见她手抚在腹上,明白她完全是为了孩子的缘故,当下喜不自胜又有些心酸,面上只掩去那抹酸意。

艾薇抬眸见他,痴望着她,眉角眼底全是温存笑意,瞧得不禁微微有些错神,自那日后,无论她借着疼痛如何故意刁难,他总是一味忍让,笑脸相迎,她收回视线,低首不再瞧他。

艾薇突地感到腹部轻微一动,并不剧烈,带着种全新跃动的感觉,她猛然领悟,心中惊喜无比,脱口唤道:“胤禵,他动了,他在动。”

她兴奋得牵过胤禵的手小心抚上她隆起的腹部,“胤禵,他是不是在踢腿?”

胤禵忽地被她纤手一抓,触手只觉一片柔嫩细滑,身子一颤,慌忙定下神来,突地觉到掌下微微一动,一股酥酥麻麻的触感柔软地透入掌心,仿佛是被婴儿生嫩的小脚丫轻轻一踢,不由愣住,耳闻艾薇声音中久违的欢喜,内心一时情潮彭湃,连声说是,手停在那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胤禵嘴角噙笑,有些出神,忽感到她压着他的手有些用力,就见艾薇另一手支额撑在桌上,脸色清白,额角已渗着一层冷汗。

胤禵一边出声唤人,一边熟练的取过药丸,抱起她至榻上,让艾薇靠着他服下。

自那日后,她便真如换了一个人般,静静的看书静静的习字,学说满语,学着抚琴,无论针灸悬刺如何痛楚,不能制成药丸的汤药如何涩口,每日需卧床多么长久,都一味顺从。

她故作无事,努力微笑,可他知道身痛,心痛,无一日不在折磨着她,她的疼痛发作频率越来越密,常连坐的姿势都不能再维持。

艾薇咽下胤禵递来的药丸,痛得已说不出话来,却也不敢肆意翻滚,只怕伤了腹中骨血,摒得牙齿‘吱吱’做响,腹内一阵阵的翻江倒海般的绞痛,痉挛不息,汗水打湿了长睫,胤禵手抚在她腹肚,恨不得能用力揉碎那疼痛,可到底记得太医的嘱咐,不敢怎么用力,怕伤了胎儿,只颤抖着在她腹部轻揉着。

胤禵鼻端闻着股淡淡血腥之味,低头察巡,惊见那血是从艾薇身下蔓延出来,点点暗红蜿蜒而出染透了雪白的床褥,触目惊心,而她,已整个身子都软在他怀中,他楞楞的,唇齿颤抖,终在几要窒息的一刹那嘶喊出来:“薇薇……”

急赶而来的太医,一见这情景,心下大骇,再请完脉,脸色顿时刷白。

胤禵又惊又痛,慌问道:“如何会这般?”

太医战兢跪下:“贝勒爷,胎动而腹痛,后又胎漏下血,只怕是要滑胎了。”

胤禵虽也料着不妙,却万没有想到会这般严重,心一急,怒喝道:“你前些日子不是说胎已着稳了的?这会如何又说要滑胎?”

“奴才该死,前些日子所服药丸确使夫人稳住了胎,可夫人腹内淤血却一直聚塞难除,才会使得腹痛不止,更因此而精血不足,如不能除淤,恐胎儿也难成活,可欲化淤又恐胎儿一同滑落,如勉力继续,只怕生产之时也会有血崩之灾,就怕到时......爷,奴才恳请爷能早做决断。”

胤禵心下一咯噔,才觉一片衣角已被人扯住,低头看去,艾薇抓着他衣角的手越发地用力,眼睛睁得极大,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已无力再言,终于无知无觉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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