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3)
两边赤金包角紫檀木长条案桌上茶具一应俱全,四处的钧窑天蓝釉花盆中牡丹花雍容盛放,散发着淡淡幽香,阳光舒适而慵懒的照着。
宛琬一头闯入,头发蓬松,浑身大汗,福晋微微皱了皱眉头,四爷神情宛如古井不波,觉不出什么变化。
宛琬环顾四周见除了四爷、福晋,那十三阿哥竟也在座,另有一白面微须长者端坐于四爷身侧,紧挨着他那青年男子虽肤色黝黑却浑身洋溢着一股男儿的阳刚之气。若换在平日里她倒定会多瞧上几眼。
福晋位置在外最靠近宛琬,低声问她:“你跑来这做什么?请个安快回去。”
“她既然来了就坐下吧。”四爷不怒而威的吩咐,他倒要看看她究竟能如何脱身。
宛琬自顾拣了个空位要坐下,一脸轻浮的表情。她微笑着看向众人,一手背于身后从袖拢抖出件物什,任其不经意的滑落在椅上。一番动作,席间无人注意,却全落入那四爷眼中,自她进来四爷的眼角一直有留意着她的举动。
宛琬大大咧咧猛一落座,只听‘扑’的一声,好不惊响。“呵呵,屁乃五谷之虚气,不可不放啊。”宛琬不已为然的笑笑。满座一时无语,福晋羞愧得恨不能立刻起身拖了她出去。
幸亏侍女们纷纷端着青花缠枝牡丹果碟鱼贯而上,方才缓和了席间尴尬气氛。
那青年男子举止得体,和四爷谈笑风生,目光只偶尔扫过宛琬,随即又望向其他人等。
四爷将目光转向宛琬,微笑着与那人说道:“从前你们都还未曾打过招呼,难得今日坐在一起,互相认识一下也好。”
那人闻言起身,快步走至宛琬面前,温文说道:“久闻格格美丽大方,端庄贤淑,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宛琬手拍大腿,破口狂笑,“端庄贤淑?你那只眼睛看到的?你这人好生有趣,明明长得象个大黑熊,却还偏要学那斯文儒生净讲些文绉绉的奉承话,是你玛发还是阿玛教的?活得累不累呀?”
那人万万不曾料到这世间竟还有女子能粗鲁放肆到如此地步,气得呆愣在那。
十三阿哥茶刚入口,差点呛出,心底暗叫痛快,却听四哥怒道:“放肆,不得无礼!”
那人变脸也快,旋既堆笑道:“四爷不必斥责格格,想必格格只是与在下开个玩笑罢了。”他又来到四阿哥、十三阿哥跟前一一行礼招呼,态度恭谦。宛琬见他能屈能伸,倒也不同常人。
四爷见那安郡王马尔浑一旁气得直吹胡须,忙斥宛琬:“还不上前快给郡王赔个礼。”
难得宛琬没有丝毫拖拉,爽快起身走至安郡王前,说了番大方得体言语,福晋那悬起的心才刚要放下,就见宛琬扑通一声跪下嘴里言称自己方才太过不敬,需大礼赔罪才是,她咚咚咚就磕起了响头。
大厅中人皆不知她这唱的是哪一出,那安郡王马尔浑见宛琬诚心跪下磕头面上神情稍稍缓和,宛琬不多不少认认真真足足磕了四个响头,方才起身。
福晋心底一惊,知道这下才是真坏了,安郡王满脸紫红,浑身发抖,颤抖着手指向宛琬:“你,你......”那青年男子赶紧上前扶住他,俩人拂袖而去。
福晋慌忙起身让那宛琬跪下,“宛琬,你是故意的吧,你怎么能这么做?真是太不象话了!”
“姑姑,我说过不嫁人的!”宛琬跪在那儿撅起了嘴,一脸无辜的模样,真是让人又气又怜。
“那你也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先是故意放...”福晋怎么也说不出口停了下,“然后又说人家是大黑熊,最后还给那安郡王磕了四个头,你到底知不知道只有拜死人时才是磕四个头的!”福晋跺足斥道。
“宛琬,这回你是过分了点,你先下去吧。”四爷眼梢示意福晋与她一起退下。
他转过身来见十三弟是再也憋不住的笑出声来,终也忍不住一起笑了起来。
“四哥,你不会对宛琬怎么样吧?那安郡王府的亲事......”十三阿哥稍缓即说。
“这门亲不用我回,恐怕人家也是不会再来了,这宛琬还真是让人想不到,怪不得十三弟你总要被她欺负,你呀,不是她对手,你没听见她前和我说的那番话,她那胆子大了去了。”他眸中的一丝笑意乍泻即收,闲聊似的岔开话题,问道:“十三弟,你今怎么跑来了?”四爷弹弹指间茶碗,看似无心的神色中夹着缕凝重,十三阿哥会心颔首,俩人起身步入里间。
“四哥,让人去过了,二哥他在外设院明着是广收门生,其实还是为了敛财,只是这尺度又比原先更大了,要见他管家一面都得经过五、六道关口,那人拿帖投拜,在那最外门就有人问‘是烧香还是拜佛?’,那人倒也机灵回他‘既然前来拜佛自然是要烧香。’接着就有人伸出手来和他说‘既然烧香,就先付香火钱吧。’这正主是一个没瞧见,那银子倒已水般流走了。”十三阿哥摇头轻叹,“二哥门下这般不加收敛,我看迟早要出事。也怪不得他手下嚣张。去年南巡至江宁,知府陈鹏年供奉略为简单,二哥立时恼怒,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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