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物非人是（1 / 2）

“方佑晴，你是不是应该像从前那样叫我？”容辰低沉玩味的声音响在方佑晴耳边，那么近，却也那么远。

从前，从前，方佑晴！方佑晴！

方佑晴瞬间呆愣在原地，停下了手中的挣扎。这样熟悉的句子，这样熟悉的腔调，她早就应该感觉出来的！

“林……林辰？”方佑晴的声音有些颤微微的，一方面觉得这难以置信，可另一方面却又觉得，这本就该是他。

方佑晴抬起头仔仔细细地观察眼前之人。

面容冰冷，棱角冷厉，虽然八年之隔他变得更加成熟而优雅，整个人看起来也更加冰冷凌厉，更加内敛而不喜说话，但是他终究是他。

容辰看着方佑晴脸上变化不断的表情，嗤笑了一声，表情难辨地说道：“真是难为你还记得！”

“是你，竟然是你！真的是你！”方佑晴惊呼出内心冲破的欣喜，却又在两句话间缓缓沉寂下去，她听得出来他的语气，也看得清当下的场景。

她遥遥地跨越了八年的等待，终于等到此刻他出其不意的站在她面前。而她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情，什么表情来面对他。

所有想好的场景唯独没有这般的尴尬难受，所有想好的情感偏偏都不如当下的复杂难理。

她的不确定，她的不敢确定。

“对，”容辰锐利的双眼盯着方佑晴，语气有些刻意的淡漠，带着一丝讥笑：“是我又怎样？”

对啊，是他又怎样？

方佑晴的眼光微微黯然，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知该说什么，或者是太多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分别时候的决绝还在脑海，相逢此刻的尴尬又在眼前。

“怎么？不愿意见到我？后悔那天遇到的是我？觉得我打搅了你和那个刘总的好事？阻断了你牺牲肉体换来的星梦路程？”容辰淡漠疏离的表情之下，低沉的声音却包裹着一股嘲讽的火。

“你在说什么？！”方佑晴低垂的头猛地抬了起来，表情错愕的看着容辰，这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林辰，你到底在说什么？！”

容辰看着方佑晴的反应，嘴角的讥笑意味更浓了几分，“怎么？我说的不是实情？抑或是就这么被人赤裸裸的揭穿恼羞成怒了？”

方佑晴定定的看着对面的人，面无表情，嘴角勾起，明明还是那样一个人，可是他说出的话怎么能够这么残忍，就像是经过水与火淬炼而成的一把刀，明锐的刀面晃人眼睛，尖锐的刀锋伤人心灵。

他就这么想要让她难堪、让她受伤，就是这么心安理得的揭开伤疤，看她鲜血淋淋的模样？

她的语气颤的有几分变调：“林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

“残忍？我本就该是这样的。”容辰冷哼了一声，猛然凑近她，“忘了跟你自我介绍了，我姓容，叫容辰！”

方佑晴抿了抿嘴，牙齿不自觉的咬上了嘴唇，紧紧的，用力的。

她只听人说物是人非事事休，可是物非人是呢？是不是要惨烈的更多？比如说现在。

那么熟悉的人却又如此陌生，那样亲近的人却也如此冷漠，以至于伤害如此容易。

她忽然想起那个不断在脑海里面闪现的场景，那着火的眼神和离开的背影，狠烈、凌厉、决绝，其实这样才是本来的他，只是她一直都没有发现，也没有承认而已吧。

心里泛起苦涩，她艰难的开了口：“对啊，你是容辰，是我整错了，一直以来都错了。”

“没想到，骄傲如你，竟还能这么轻易认错？你的那些骄傲和气焰都跑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委曲求全任人欺负了？”容辰轻笑了声，却有一股阴沉沉的气势发散出来。

“我还记得当时，方佑晴你可是十分霸气的说过‘这人姑娘我罩着的’，怎么，现在姑娘你不罩别人了，改找别人罩你了？还是连求带巴结的？”

熟悉的话翻起熟悉的记忆，但是过去的事情越清晰，当下也就越不堪。当时被人劝过多少次的事情，只有现在真正感受了才觉得自己太奢望。

方佑晴拼命压下了不断泛起的眼泪，高昂起头，直视容辰看过来的眼光，惨然一笑：“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容辰收起了话语里的讥讽与嘲笑，微转过头不再看她，说话声音淡漠而疏离，不着一丝情感，像是命令般说道，“跟我在一起”。

他斜瞟了一眼方佑晴脸上一时间的困惑，接着补充道。

“找别人还不如找我，何必那么低三下四地去做不堪入目的事情。”

低三下四？不堪入目？

自己现在在他眼里竟然是这样一番模样了！

“在一起”这三个如此让人安心而温暖的词语，经由这样的语气、当下的场合说出来，听起来竟像是一种讽刺！

真可惜，她还在过去的无数个日子里幻想过了无数次。真可笑。

方佑晴压抑住内心的翻腾，冷冷的笑了出来，“是啊，我低三下四，不堪入目，甚至于惨败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