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们脑袋瓜通通敲碎。
大唐才过去多久啊,心气就地覆天翻。
但他现在还没办法把这些话说出口,超越时代半步是天才,超越时代一步就要被视做疯子了。
况且这次真的是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本朝军事羸弱的根由,已经进土的那几个皇帝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能脱开关系。
也就太祖皇帝还能洗一洗是为了抑制五代军阀滥觞。
赵昕觉得自己现在完全可以体会到当初玄宗的心境。
玄宗当年是怎么给则天皇帝上尊号的,他现在就是怎么在心里骂祖宗的。
生前不管身后事,子孙缝补愁白头。
他将每一个发言用岁币换和平大臣的样貌都记到心里,并判处重刑。
赵祯明面上在听大臣们发言,实则过半的心思都放在了赵昕身上。
毕竟大臣们会说什么他心里门清,宝贝儿子会怎么想怎么做则是全无头绪。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这幅板板正正,无动于衷的模样。
皇城司近些年虽然越来越费拉不堪,但宫城之中的消息还能说一句尽在掌握。
所以他很清楚地知道宝贝儿子最近在研究好水川战役的始末,骂韩琦都快要骂出花了。
也就是任福已经为国捐躯,否则这小子指不定会想出什么招折腾人呢。
赵祯开始担心儿子了,有气可不好憋着。
更隐隐地有些害怕儿子不声不响又给他整个大的。
依照过往的经验来看,孩子静悄悄,多半在作妖。
赵祯想了想,决定先把儿子肚里的气给放一截出来。
否则一直憋着即便不憋炸,也很影响心情,还容易让事态变得更严重。
他点了赵昕的名:“宗亮,关于与西夏议和一事,你怎么看?”
此言一出,满殿俱惊。
不是,官家你来真的啊?真就在紫宸殿上教儿子?
赵昕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啥态度老爹应该知晓得一清二楚,就非要在这时候给文臣们找不痛快?
不过在接收到赵祯鼓励的目光之后,他的一颗心就安定下来了。
大意了,都忘记自己的靠山贼硬。
也许是老爹也不愿接受这些个条件,但败仗打多了,没有底气直接说出口,需要一个嘴替?
赵昕很早就为自己找到了做太子的法门。
所以他目光逡巡一圈,落在了一个刚才发言最积极的文官身上。
名字他没记住,但人是在礼部任职的。
“这位,对,你,就是你。”
被赵昕喊出列的文官是既欣喜又紧张,欣喜于自己居然这么快就入了储君的眼,紧张于这个储君比传闻中还要聪明。
许是因为不谙世事的缘故,说话行事都异常随心直接。
晏殊则是十分同情地看了那人一眼。
现如今外人只知这位大王偏好武事,很有些小儿轻狂的意味。
但他可是知道这位大王有多激进强硬的,也知道所行并不是小孩子游戏,全然纸上谈兵。
只看他家那个小兔崽子如今休假回来都不看诗文,只对着古书看舆图,对比山形地势就不难看出,这位大王心中是有成算的。
没有任何意外,赵昕仅凭三言两语就把整个紫宸殿都整红温了。
“本王最近在读史书,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战国之时,六国占据天下大半的人口、土地、资源,怎么就被秦国这么一个西陲之地的小国给击灭了呢?你能不能教教本王?”
那红袍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在大宋朝文官过往的陈述语境中,秦朝存在的意义就是政令危害到自身家族利益时,用来抨击朝廷的象征符号。
至于六国,什么六国?暴秦二世而亡,没有什么参照意义,从汉朝开始算就好了。
但这个问题都不是隐藏陷阱,而是明着挖坑,还是完全没办法避开的那种。
两害相权取其轻,被赵昕点中的红袍官只能选择沉默。
赵昕环顾了一圈,将殿中群臣的表情尽收眼底,这才嘿然冷笑道:“本王观你方才慷慨激昂,引经据典,以为必是饱读之士,有高才在身,没想到,哼……
“就你这幅模样,也配妄谈国政,说什么增岁币让夏贼退兵,求得和平?”
那官员被赵昕说得越缩越小,真是很不得将整个人钻进地缝中,殿中文臣也是面带讪讪。
打人打脸就算了,还下那么重的手。
赵昕却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继续火力全开:“他徒有虚名说不出来,那满朝公卿必有可以教本王的吧,怎么个个都闭口不言?”
他适时地收住了话,再说下去就要得罪人了,只是舆论铺垫,打击范围没必要那么大。
只是赵祯却被勾起了瘾头,主动发问了。
“二哥,你心中定然已经有了答案,直接说出来吧,何苦为难百官?”
这是君父,所以赵昕也只能一边在心中吐槽毫无配合意识,一边规规矩矩答道:“臣以为,六国之弊,六国之亡,皆在于赂秦!”
苏洵,对不起了,借你六国论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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