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尽忠职守(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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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换了公服时,更有一种英挺肃杀之气。礼部尚书瞧瞧凌墨,再看看自己的儿子,心里那个恨啊,怎么凌墨这样的孩子,就不是自己的儿子呢。

“李大人。”凌墨向礼部尚书拱手问礼。

礼部尚书微笑点头道:“凌将军不必多礼。老夫只是旁听,顺便看看能否为凌将军提供一些线索。”

凌墨亦微笑道:“多谢李大人,请坐。”

礼部尚书再颔首,便在旁侧的椅子上坐了。

“宁儿,还不快见过凌将军。”礼部尚书看儿子只是一直呆呆地看着凌墨出神,忍不住轻声斥责道。

“凌将军。”礼部尚书之子李德宁这才恍过神来,对凌墨躬身施礼。

凌墨对李德宁点了点头:“只是例行公事,李公子不必太过拘谨,请坐吧。”

李德宁再对凌墨欠身谢过,才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了。

李德宁刚满十七岁,是家中的第七子,正妻所生的“老儿子”,在家中十分受宠。他虽未娶妻,妾室已有了三个。本次殒命的,正是月前才进门的侍妾,名唤红豆。

红豆是画舫女子,正是豆蔻梢头的年龄。李德宁花了纹银一百两,将她买回家中。

“红豆喜欢唱歌,绣工也好。”李德宁的眼圈有点红:“只是她胆子很小。就在她死的前一天,我有事外出,她还拉着我的手,嘱我早些回来。只是没想到,等我回到家中后,她却已经死了。”

凌墨翻过卷宗。红豆是死在自己的卧房内。死前似乎正在沐浴,未曾着衣。发现她死在卧房内的,正是李德宁。

李家认为红豆许是在沐浴时不小心溺水而死,所以报了意外溺亡,但是仵作验尸,则称其“内腑有损”,疑似他杀。

“红豆是你所杀吗?”凌墨随口问道。

“当然不是。”李德宁吓了一跳:“我没有杀任何人。”

凌墨微微一笑:“李公子不必害怕。按有宋律例,凡命案必须明断,凶手负其责。若父杀不孝子、夫诛失德妻妾者,亦应昭告凶手,其罪不究。”

“若是红豆有失德败行之举,你便是杀了也无妨。”

李德宁气得满脸通红:“红豆虽出身画舫,却洁身自好,做了我的侍妾之后,更是循规蹈矩,恪守妇道,不曾有任何败德之举,我有何理由杀她?”

“仵作验尸时,曾称红豆身上,有多处伤痕,可是你所为?”

李德宁的脸又红了,还颇有些不自然了:“是我所为。我们只是,闺房之乐。”

凌墨端了茶,品了一口,转移话题道:“李公子会武功吗?”

李德宁摇头。

“家中护院,可有会开山掌一类武功的吗?”

李德宁再摇头。

李尚书插言道:“老夫以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故此,家中除了几个粗使的健壮仆役,未曾雇佣护院,更没有会武功的人。”

“三公子李德生是否出自恒山门下?”凌墨忽然道。

李尚书不由微愣。他的三子李德生亦是正妻所生,只是幼时体弱,腿有残疾。李尚书为免他被人欺辱,破例为他延请武师教导,以期强身健体。

李尚书脸色微沉道:“生儿虽然会些粗使武功,人却很是胆小怯懦,怎会无端害人性命。况且事发之后,老夫已经严辞询问家中诸人,生儿自午时起,便外出垂钓,不在家中。”

“可否请三公子也到此一叙呢?”凌墨不置可否。

李德生被差役带上来时,面色颇有些慌乱。他是跛足,身材魁梧。但是看见自己爹爹时,立时便有些慌张。尤其是他看见凌墨时,眸中的嫉恨之色很清晰地闪过。

“我虽会恒山派的催山掌,可以伤人内腑,但是中掌之人,亦会留下我的掌印,几日都不会消散。”李德生失口否认杀人。

凌墨点头:“听说事发当日三公子不在家中?”

“当日午时,我外出垂钓,至昏时方归。”李德生低头道。

“去了哪里?”

“城外围堰。那里虽然人迹稀少,但是轻堤绿柳,鲤鱼肥美,很适宜垂钓。”

“李公子确定是城外围堰吗?”

“是。我记得很清楚。我是午时一刻赶到,正可以坐在柳荫下。当日天气炎热,鱼群很多,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便钓到六条大鱼,带回府中。”

凌墨“哦”了一声,似乎有些不相惜:“据仵作所言,红豆死亡的时间,正是在午时一刻左右,李公子真是那么巧,正在此时,赶到了城外围堰垂钓吗?”

李德生不由脸色有些发白,道:“我可确定是那日午时一刻,在城西围堰钓鱼。”

凌墨笑道:“真是事有凑巧,当日午时一刻,我也在城西围堰钓鱼,却是未曾见到李公子呢。”

李德生不由大惊,看凌墨时,满眼惊疑。

“三公子可有人证,能证明当时三公子就在城外围堰?”

李德生惶然摇头。

“那就可惜了。若是当日三公子确实在城外围堰,不仅能见到凌某,还会见到丞相大人,亦在垂钓呢。”

李尚书脸色铁青。有凌墨和丞相为证,那说谎之人,一定就是自己的这个不孝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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